返回第 16 章(1 / 1)腹黑王的小逃妻首页

东宁把奶娘的事找机会跟西靖说了,西靖果然不答应。    东宁问:“为什么?你不是大夫么?大夫不就是治病医人的么?你为什么不医?”    西靖正在采收槐胶。槐胶是槐树的眼泪,槐树损了外皮,泌出汁泪,凝而成胶,即为槐胶。单味药即可医治破伤风,是极好的熄风药,且微量的一点就有很好的功效。    西靖把鸽卵大小的一块槐胶放进小麻布口袋里,边往回走,边回东宁的话道:“大夫也是人,也有选择医与不医的权利。再说,”顿了顿,他颇自负地道:“我做事,何曾需要什么理由来着?”    东宁沉默,是啊,他若真是医者仁心,以治病救人为己任,当初就不会害她。安静地跟在后面随他走了一程路,眼看小屋在望,一方面也是怜惜和她差不多年纪的少年听不到这个世界的声音,想努力一把,另一方面,可能还有别的心思在作祟,她突然展臂拦到他前面,阻住他的去路。    西靖微眯起狭长的眼睛望着她。    东宁亦望着他,不自觉地吞了吞口水,稍显紧张地道:“我已经应了奶娘了。”    她自是没有跟奶娘将此事说死,此话无非是诳他而已。怕自己显得心虚有怯意,她不敢移开眼睛,定定地望着他,亦任他望着。四目相对,他的眼睛幽深深邃,让她看不透;她的则显游离怯懦,泄露了主人慌乱不坚定的内心。    不知他有没有看出她在撒谎,可能看出来了,也可能没看出来,不管怎么样,这次他没再拒绝她,平静地对她道:“那改日让他过来吧。”格开她的手臂,走了。    东宁出了半身的汗,想不到他会这么轻易的点头同意。仅因为,她已经应了?她不敢想这背后的深意。下午趁西靖不在跟前,和奶娘把这事说了。    奶娘喜笑颜开道:“我就知道相公会答应夫人的。”    东宁奇异,“这话怎么说?”    奶娘笑道:“我看相公除了他那些药,也只对夫人有心了。”    这话触动东宁心里西靖同意给奶娘侄儿看病的事,默默出了下神,没接话。    奶娘心里也装着事,没继续这个话题,像是问东宁,又像是自言自语地困扰道:“这里离县上那么远,也没个人通信,可怎么让他过来呢?”    东宁知道西靖有法子联络米面店的掌柜,掌柜的又和奶娘是远亲,让掌柜的送个信给奶娘的家人,应该就能带人过来了。但这事要经由西靖,奶娘不好跟西靖开口,肯定又要烦到她头上来。东宁不想再去求西靖,就没告诉奶娘这个话,只让她安心地等米面店的掌柜过来。    两人正在院子里说着话,一个粗衣打扮,妇人装束的年轻媳妇,在篱笆外的大桃树后,伸着脖子探着头,不住地朝她们这边张望。    奶娘先看见了,捅了捅东宁,悄声与她议论道:“这个娘子好生奇怪,我昨天就好像看见她有过来。”    自打知道住处附近可能有西靖的人,东宁对这方圆的人事再不害怕,更何况眼下还有奶娘伴着,更不惧陌生人了,也朝那妇人的方向张望了张望。    那妇人注意到二人发现了她,再不敢向她们这边探头,整个人缩身在桃树后。    奶娘对东宁道:“等我去问问她,看她是干什么的。”把怀里抱的圆满交给东宁,正要过去。    那妇人看见她过去,迈开腿,一溜烟地小跑离开了。    奶娘和东宁嘀咕道:“这个人太奇怪了,鬼鬼祟祟的,像个贼。明天再敢过来,一定不能让她就这么离开了。”    东宁也深觉此事有异,晚上,西靖带她去附近的小山上赏月,左右无话,就把这事细细的和他说了。    她不是个多话的,极少无缘无故地和他说一些闲话。天气渐渐的冷了,山风有点大,西靖拥着她单薄的身子,敏锐地问:“害怕?”    总归还是个小姑娘家,又天性敏感,碰上这种事,多少会乱想一些不好的事。东宁被他说中心事,不好意思,讷讷地道:“就是觉得有点奇怪。”    西靖道:“可能是哪里来的山民,不用管她。”    东宁听他这么说,想来没什么事,稍稍放了点心。    第二日,那个妇人没再出现。东宁暗忖可能真像西靖说的,只是哪里来的山民,便没放在心上了。    自西靖同意给奶娘的侄儿看病,奶娘满心想着此事,一天到晚念叨着米面店的掌柜,说不知他什么时候会过来。东宁亦不清楚掌柜的来往山里的时间。她那晚和西靖去山上赏月,气氛很好,原欲趁机央西靖给掌柜的传信的,又怕他嫌她事多,再兼私心里她也不想太烦他,遂忍住了没说。    听奶娘反复念叨着此事,就和她道:“你且耐心等耐就是。”    奶娘也意识到她唠叨得多了,怕东宁烦她,不好意思地笑道:“我最近有些碎嘴了,夫人千万不要嫌我。”    东宁淡道:“我能理解的。”    家里有个病人,医治有望,总难掩激动的心情。其实如果可以,东宁也希望西靖能给她的父亲安魏王爷看看心痛病。但西靖不可能随她去大周不说,他之前就曾拿她的家人威胁过她,她又怎敢再带他去看他们?    东宁心里烦闷,回去房间,又把曾经画的安魏王爷的那幅画拿出来瞧。    西靖去东间房里看她,就见她一个人呆呆地坐在书案旁,正盯着那幅画出神。他默了默,对她道:“你以后再看书什么的,可以去我的房间,那边日阳好一点。”    东间房紧邻着厨房,因被厨房的侧墙挡住了窗子,是几间房里光线最差的,即使白天,也显得房里黑黢黢的,观书视物比较费眼力。    东宁知道他是好意,但此刻她不是很有心情,漫不经心地轻嗯了声,慢慢地卷了画,起身才欲收起来。    西靖扯住她的手,止住她的动作,语音带着几分不易觉察地冷意问她道:“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