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废魔王群众夺船 许赋高谋东渡海(1 / 1)快意恩仇录首页

混世魔王一番话,说的郑义怒不可遏,他运指如风,驭气似剑,首发点中混世魔王的神庭穴、神门穴,混世魔王立时如痴如傻,从此屙尿不知,以致其妻女后来不堪忍受污秽,也弃他于街头;次后又封死他的气海双穴、膻中穴和灵台穴,彻底废掉他的武功;最后掌劈脚踢打断他的四肢,从此使他只能象断了脊梁骨的狗一样,伏地爬行。郑义的动作一气呵成,广场上响起混世魔王杀猪一样的痛嚎。人们听到他的嗥叫,无不大感快意,都道他罪有应得。混世魔王嗥叫不止,郑义嫌他吵的烦,出指又点死他的哑门穴,使他只能发出沉闷的呜咽声。一月之后,混世魔王巴图因饥寒死在垃圾堆里,被野狗饿鸦分食一尽。其作恶多端、霸凌的一生终于惨遭报应。  两个恶魔一死一废,喽啰又作鸟兽散,人们不愿相信柯家的孩子惨遭不幸,纷纷冲进日盛船行的房屋里,翻了个底朝天,可惜不见人影。大家悲哀地认为,孩子终如混世魔王所言,惨遭不幸。柯家媳妇早又哭昏过去,人们围其身旁,再次呼喊抢救。正忙乱时,忽然南边跑来一人,怀中抱着一个孩子,兴奋地边跑边喊:“让开让开,孩子来了。”  很快,人来到柯灿的娘子跟前,孩子扑上前去,大喊“娘亲。”片刻,柯灿娘子苏醒,母子相见,疑在梦中,清醒相辨,抱头痛哭。至此,郑义、龚正方长舒一口气,看那带孩子来的人,正是望云眼许赋,原是他在那艘画舫上救下孩子来。孩子自从被混世魔王掳作人质以来,一直被人拴在船上。  柯家母子相聚,人们反到沉默下来,整个日盛船行的广场上除了母子二人的哭声以外,一片沉闷。龚正便觉蹊跷:“恶霸伏诛,人们应该额手相庆才对,何以如此沉闷反常?”他有心要弄明白,于是对人群大声说道:  “乡亲们,骑在你们头上作威作福的二官府——日盛船行从此除名。自此以后,你们可以过安稳的生活了。天色已晚,大家请回吧。”  听到龚正的喊话,人群一阵骚动,有的人神色惶惶,匆匆离场。但是更多的人则滞留不去,神情沉郁,透着一股莫名的焦虑。他们一阵窃窃私语后,都把目光投向郑义和龚正,脸上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表情。  恶霸既除,本当应该是人人拍手称快的场面,现在却是尴尬异常,使得郑义和龚正大惑不解。二人正打算寻人问原因时,远处的天空忽然红光闪耀,看时却见是礼花绽放升自于河上。不一会,那些礼花一处落时一处升,只是越来越远。这些燃放的礼花不像在搞什么庆祝,倒极像传递一种信号。  郑义和龚正也感觉礼花透露着古怪,正猜想是什么情况时,忽见面前人群跪倒一片。最前面的是柯灿的老父亲,龚正搀扶他不起,就听他悲切地说道:  “承蒙恩公慈悲,救下我家孙子,本当感恩不尽,不该再有奢求。只是今晚事情闹大,日盛船行死了三十多人,他们的余党和官府必然不肯善罢甘休。两位恩公可以一走了之,但是我们柯家胡同人都是本乡本土的人家,却难逃恶毒的疯狂报复。依他们一贯的霸蛮作为,一定会对我们大开杀戒。今因老儿一家之事,连累左邻右舍、老少爷们,老汉实在是无地自容。所以老儿厚颜无耻恳求大侠再指明一条生路,使我们柯家胡同的父老乡亲免遭灭门之灾。”  听了柯老汉一番话,郑义和龚正一时尴尬当场,二人面面相觑,都心中暗道:“逮着日月教的人,只顾得快意恩仇,洗刷师门之恨了,哪里想到还有这么严重的后遗症?”  两人懊恼不已,悔恨虑事不周时候,这时候一个青年站起身来,大声讲道:  “如今世道,横暴作权,豺狼当道。官匪同流合污,官非官,匪不匪,沆瀣一气都视我们百姓如草芥鱼肉,予取予夺随性而为。我们穷苦乡亲无时不处在水深火热里煎熬生活,度日如年。两位大侠神功盖世,何不领导我们就此揭竿而起,打破旧社会,创新一个清平世界。”  青年人慷慨激昂地一番陈词,引得无数人青年人喝彩,纷纷相应。郑义哪里知道如何应付当下场面,对着龚正就问:“揭竿而起,这样好吗?”  龚正摇摇头说道:“不好。仓促举事,无异于积薪厝火,徒自引火烧身。”接着便对群众说道:  “乡亲们,起义抗官,就我们这些人,等于是飞蛾扑火。由于我们做事考虑不周,连累大伙,我在此向你们道歉。不过事已至此,别无良策,只有躲避一条路可走。所以我建议大家暂时先去外地投亲靠友 ,躲过这阵风头,再从长计议。”  “大侠,恕我不恭。”望云眼许赋站出来说道:“躲逃固然是一个办法,但是投亲靠友却是不妥,一个不好,可能还要连累亲属。我知道一个好去处,只要到了那里,无论是官还是匪,对我们都是鞭长莫及,莫之奈何。”  龚正闻言,不胜欣喜,急急问道:“什么好去处?你快快对乡亲们言讲。真是天无绝人之路。”  望云眼许赋于是高声对人群说道:  “乡亲们,我是望云眼许赋。大家还记得十五年前,我出海三年方安然回归的事吗?那是我到了汪洋大海里的一个大岛上。那大岛屿其实别有天地,远胜我们这里。那里有山有水有沃土,鸟木鱼兽繁盛,只是没有人。在那里两年多,我自给自足,怡然自乐,时刻想着要是能和父老乡亲共享那片天地,那该有多美啊!最后,我揣着这个愿望回来了。可惜和亲朋好友商议去那里,都怕路途遥远,又故土难舍,所以迟迟不能成行。”  “许大哥,你还记得去路吗?我愿意随你到那岛上去。这里暗天无日的世道,简直不是人过的。”说话的是一个瘦高个青年人,一脸的愤愤不平。  “当然记得,去那里的路线就象刻在我脑袋里似的。实话说,不怕大家骂我是贼,五年前也是在这个季节,我在浒州的海边偷了一艘半大渔船,又去了那岛上。那次我特意带去很多粮、蔬种子,撒在那里。五年了,也不知怎么样了。若不是惦记父母妻小,那次就不会回来了。”  “许大哥,带我们过去。”许赋言罢,无数青年人振臂高呼“许大哥!许大哥!许大哥!”  “好。”看到这么多年青人热切请愿,迫不及待,望云眼许赋热血澎湃,他大声喊道:“兄弟们,机不可失,时不再来。现在我们就夺取日盛船行的渔船,扬帆出海,脱离这里的人间地狱,去创一片新天地。大家放心,我望云眼许赋一定会把大家安全带到地方。”  “好好好。”广场上欢声雷动:“夺渔船,夺渔船,现在就出发。”青年们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两位大侠。”许赋转身对郑义、龚正说道:“托你们神威,挑了这人神共愤的日盛船行,大恩大德我们没齿不忘。只是有日月教的余孽漏网,并且已经通过燃放烟花传警,不知将会引来多少歹徒前来报复。所以我代表乡亲,诚恳邀请你们一同出海,将来到那岛上做众人的头领,主持公平正义。”  龚正看看郑义,郑义摇摇头。龚正心领神会,于是说道:“多谢壮士美意。凌少爷和我还有巨任在身,有许多事情来不及做。哪里可以出海去躲清静?既然你说日月教已经烟花传警,他们必然纠集力量前来报复。你尽快带领乡亲们出海,我们为你们断后阻敌,直到安全为止。”  许赋含泪跪倒,说道:“两位大侠义薄云天,对我们柯家胡同人恩同再造。敢问两位恩公尊姓大名,到那岛上我们一定立祠纪念。”  龚正扶起他道:“为我们立生祠?许壮士言重了,这个如何受得起?降魔卫道侠者本分。我们的名姓还不宜广而散之,你只要记住天下有个荡魔神侠,在惩恶扬善。如何起航出海,你快去吩咐乡亲。他们的希望全系于你,所以事事务必考虑周全,把他们安全地带到目的地。”  望云眼许赋斩钉截铁地答道:“恩公放心,我许赋从不做无把握之事,一定不负乡亲期望。我马上安排行动。”言毕,许赋对着郑义和龚正深深一揖,果断地转身对群众扬声说道:  “乡亲们,安静安静。听我讲,我非常乐意带领大家去那岛上,从此摆脱为人牛马、被残酷奴役的生活。日盛船行的野蛮凶恶大家是知道的,为了免遭他们的疯狂报复,”我们早走一时是一时。大家有需要接家属的,尽快接了人到河边,看见有船接应,都就近上船。不接家属的操舟驾船好手,都去夺船解锚,尽量拣寻备好干粮与水的渔船,人满即启航东下,大家在浒州入海口会合。联络口号是一帆风顺。大家行动。”  人们闻令而动,接应家人的快步如飞回家接人;不接人的都下船坞、码头夺船。日盛船行的人很少看管夜间船只,都是租船的渔民,备好物品自看自守。守船的人看见人们蜂拥而来,喧嚷翻天,不明所以的就道不好纷纷逃去,也有的主动应和,愿意追随到海外,另觅一方净土。  郑义和龚正也随许赋来到河边。许赋一边让人组织妇幼老少集中登船,一边号召人驾轻快游船逆流而上,一直到柯家胡同为止,沿岸接应出海逃难的人员。  许赋沉着冷静,有条不紊的指挥,颇有将帅风度。即使老江湖如铁拳龚正者,也自叹弗如。  “两位恩公。”望云眼许赋抽空对郑义和龚正说道:“日盛船行的首恶伏诛,喽啰伤亡惨重,他们与日月教有牵涉甚深,他们必然不肯善罢甘休。只怕他们水陆两路赶来,遇上乡亲大下杀手。所以在下恳请两位再展神威,分别护佑乡亲。”  郑义欣然接道:“好,我负责陆上。”言毕,飞身向西而去。龚正则和许赋登上一艘快舟,逆流而上。  郑义刚行约二里路,就见很多人惊惶回过头来跑。他们见到郑义赶来,如见救星。有人近前就说,前头有大汉拦路阻杀。郑义笑道:“不要怕,随我来。”说着一马当先,率众往前走,人们都知道他的能耐,自然欢天喜地将紧相随。  再走半里,果然看见几个大汉横眉瞪眼地站在路上。他们原是在日盛船行广场上侥幸逃命的残余,奉命在此接应來援,欲大施报复人们。又见郑义,个个似鼠见猫,纷纷投入河里逃命去了。  众人见郑义惊走歹徒,一片欢呼,都急奔家走。在郑义的保驾护航之下,到柯家胡同时,人已经分散的差不多了,只有三四个中年人进入柯家胡同。原来今晚,为柯灿一家事情,柯胡同男女老少几乎悉数尽出。都是同病相怜,才万众一心,共同对抗日盛船行。后见事情闹大,须另觅生路,便家也不返上了船去。人们之所以果断决然离去,一因生活实在清苦,素无家产;二因慑于日盛船行的平时霸蛮,杀人不眨眼地有仇必报。  河里边,龚正、许赋率船队到这里多时,已经在那河面上锚绳连船,横阻河道。这些用来拦河的船只都是画舫游船,华丽的装饰材料都是防水怕火的。  见到岸上暂无敌情,郑义便跳到船上,龚正、许赋来见。说到连船拦河,是为迟缓水路而来的日月教力量,尽量争取人们逃难的时间。  说话间,柯家胡同出来十几个老人到了河边,船上的人急忙接应扶她们上了船,之后立即东去。郑义对龚正、许赋等人说道:“你们都撤,率领人们尽快东渡。我留在这里,若有敌来,就拖他们一拖,尽量为乡亲们多争取撤离时间。”龚正、许赋等人应声而去。  郑义见暂时没有敌情,想了想,遂跳到岸上,拣些石子揣在怀里。之后,便坐在岸上,看那河里上游——空空荡荡、冷冷清清,白茫茫的河水一波接一波无声东流,没了往日的繁华绚丽。原来今晚人们大闹日盛船行的事情不胫而走,寻欢作乐的有钱人害怕祸殃及身,都匆忙罢游归家。河里的游船、货船、渔船都避走城里,无一再敢东下。  城中灯火逐渐稀少,冷月照白水,给人一种空寞的寒意。郑义正觉无聊时,忽然就见上游远处,一簇灯火急速东来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