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懂,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的。”
“我哪不懂了?不是挺简单的嘛!你不是写信给文枢密使了吗?只要文枢密使从姜州撤军往利州,他们就出兵去打西金人,这样一来,西金人只要被赶走了,那南楚朝廷和元都府要怎么样就跟你无关了。”
“这跟文枢密使无关了,文枢密使这边不对他们出兵只是暂时的,文枢密使作为在外将领,他就算理解了我写给他的信,也只能暂时不受皇命。但朝廷就不一样了,朝廷对元都府是何等态度,是看皇上如何取舍的,他们元都府要看的是皇上的态度。”
“那你要去汴京?”
“这倒不用,写一份奏章让人送到汴京呈上去就行了。”
“那你写奏章啊!”
“呵呵”
张翔对她笑了一下,这其中的难处无法对她解释。
若只是那么简单,倒也不用如此烦恼了。
他知道杨黎是在逼他去当这个说客,因为除了他,元都府也没有任何人可以去做这个说客,这里面的人,皇上巴不得个个都除之而后快。
也只有他这个驸马的身份可以令皇上信任那么一点点。
只是他至来到这个时代,也从未见过南楚皇帝,基本都是从苏绍元口中了解一些。
这个皇帝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也不知道,若是盲目的写奏章呈上去不小心触犯了龙颜,他就自身难保了。
所以,他现在根本不敢答应杨黎。
吃完了糕点后,张翔起身对唐芸道:“唐大小姐,夜深了,先睡觉吧,明天再说!这事我自有打算,你不用为我操心。”
利州。
七月十七的晚上,利州守将孟之良在平州衙门设宴接待归来的岳常忠。
岳常忠带领五百人剿灭了西金人一支运粮小队,还劫回了一批粮草,是大功一件的。
原本自岳常忠出城后,一直没有消息传来,孟之良和纪恪都以为岳常忠凶多吉少,只是没想到在西金人退去的第二天,岳常忠就带人回来了。
这让孟之良欣喜的同时也打算好好犒劳他一下,这是利州遭遇战事这么久,除西金粮草大营被焚烧和退兵之外的第三个好消息。
从此一战,孟之良知道了岳常忠不仅是一员猛将,还身怀领兵之能,按照当初的约定,把岳常忠升为了利州军的副指挥使,自己手下得到了这么一个人,他自然开心。
所以今日,他便亲自把岳常忠邀请了过来。
而岳常忠回到利州的这几日,也基本知道了利州这些日的情况。
也是在此时,他终于从孟之良嘴里知道了那个颍州守城的张将领原来就是张明恒张驸马。
是他焚烧了西金人在卧松岗上的粮草大营,抓了章显仁,才逼迫西金人退兵的。
如今他又亲身去了元都府找援兵。
听了孟之良的叙说之后,岳常忠也是一阵唏嘘,想起了当初在容县与这个张驸马相识的场景,可恨自己回来晚了一步,否则也可以见到他了。
他知道这个张驸马很有能耐。
有这个张驸马在利州压阵,他心安了很多,相信一切都可以平息的。
酒足饭饱之后,岳常忠便打算告辞,也就在这个时候,府衙的一个官差跑了进来,对孟之良道:“孟指挥使,府衙外有一名自称姓秦的女子要找张先生。”
“姓秦的女子?”孟之良愣了一下,然后看了岳常忠一眼。
岳常忠也不明所以,道:“出去看看就知道了。”
然后两人一起走出来。
衙门外,只见一个穿着黑衣,蒙着面纱的女子牵着一匹马在耐心等候。
看到孟之良出来后,黑衣女子礼貌的拱拱手:“孟指挥使,民女姓秦,不知张明恒张公子可否在利州军中?”
“你是张先生的何人?”孟之良神色有些凌厉。
黑衣女子连忙道:“民女是他的朋友。”
“朋友?”
“江湖朋友,自得知了他在颍州守城,民女就前去寻了,可去了颍州,才得知他已经脱险来了利州,再来利州之时,也晚了一步,西金人已经围城了,直到前些日子,西金人退兵了,民女才得以进城,只不过在城内打听了不少的地方,都无人知道他在何处,这才不得以找到孟指挥处,若孟指挥使知道的话,烦请告知一下,民女感激不尽。”
孟之良看了她一眼,神色有些惊疑不定。
张驸马去元都府是军密,他临走前就说过,千万不可让西金人知道他离开了利州,所以他去元都府的事情除了他和纪恪,还有远在姜州的文枢密使,如今再加上岳常忠,也就只有他们四个人知道。
如今张驸马并不在利州,而恰巧突然冒出来这么一个女子找张驸马找到他这里来,也不怪孟之良不起疑心。
孟之良想了一下后缓缓道:“这位姑娘,自西金人退兵之后,张先生因与西金人战了些许时日所以受了一些伤,为防止西金人知道,所以孟某已经安排他在一个隐秘的地方疗伤,如姑娘要找他的话,不如姑娘先告知孟某芳名,待孟某向张先生汇报之后,张先生准可了,姑娘再去见他。”
“在下秦挽歌,那就多谢孟指挥使了。”名叫秦挽歌的黑衣女子欣喜的连忙拱手感谢,寻了这么久,总算是要找到他了。
她此刻的心情是无法言表的,只是她的面纱遮住了脸庞,孟之良和岳常忠都无法看到。
孟之良点点头:“秦姑娘,那明日午时你便过来。”
“好,多谢孟指挥使,那挽歌就先行告辞了。”
秦挽歌再次感谢一声,然后翻身上马,拱手告辞离去。
待得秦挽歌离开之后,岳常忠这才将目光看向孟之良,通过刚才孟之良的一番言语,岳常忠也基本知道他想干什么了:“孟指挥使,你要抓她吗?”。
孟之良神色凌厉:“张先生离开利州的事情只有我们几个人知道,让我们一定保密,而这个女子在这个时候突然冒出来说要找先生,难免不是西金人派来打探消息的奸细,待明日将她抓了询问一番便可知晓。”
岳常忠点点头,他也觉得此行妥当,如果是西金人派人探秘的奸细,抓了更好
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