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三(1 / 2)小皇帝太放肆首页

夏日烦闷,殿内还没有用冰,两人贴得近了,无端生起一股燥热。

不知怎地,小皇帝一炸毛,元乔反而安静下来了,她想起自己幼时养过的一只猫,通体雪白,十分可爱。

养了几月后,猫就十分粘着她,性子也不好,稍稍不如它意,就全身毛发炸起,不肯让人碰,张牙舞爪。

与眼前的小皇帝十分相似。

元乔脸色通红,小皇帝亦是如此,几息的功夫,那抹飞霞般的红晕蔓延至耳后。周遭寂静,元乔羞涩,被自己的晚辈这般压着,颜面扫地。

“元莞。”元乔怒喝,肩上的那只手如同烫红的烙铁一般,烫得她呼吸都喘不过来。

薄热的呼吸扑面而来,她几乎被羞耻包围,咬牙道:“你还要放肆到何时?”

“姑母乖乖听朕的,不再激怒朕,朕就考虑考虑。”小皇帝到底是心虚,多年的畏惧难以在一夜间就消散,望着她咬得通红的唇角,心口发痒,旋即就松开她。

方才的压制,短暂不过几息,小皇帝差点就亲到元乔的唇角,她懊恼地瞪着元乔,气恨在心。

元乔起身,摸着自己被小皇帝触碰的肩膀,也知自己处于困境中,不去激怒小皇帝,则道:“你到底想要什么?”

小皇帝露在鬓发外的耳朵一动,红晕还未曾退去,落入元乔眼里,与方才的狠毒之色,又是不同,到底哪个才是小皇帝的真模样。

她看着小皇帝长大,两人算不得亲近,直到先帝死后,小皇帝十岁登基,五年来相处才多了些。她以大长公主的身份摄政,也是先帝任命,就连太后都不敢反驳。

摄政一事,必然压制着小皇帝的心性,政见不合,是常事。小皇帝年少,诸事不懂,如今看来,前些时日的沉稳与锐利,都是假的。

做下昨夜卑鄙之事,可见心性也并非良善。

小皇帝迟迟不肯开口,是在想她要什么?要她手里的权力,无异于是给太后做嫁衣。

少年人在皇位上做了五年的傀儡,是大长公主元乔手里的傀儡,也是太后的傀儡,总之,她事事不由己。

贸然答应大长公主也是不妥,开口与她合谋,她也是不会信的。

小皇帝犹豫不决,陷入苦恼中。

她该如何为自己争取最大的福利?

小皇帝不回答,元乔越来越疑惑,她已做最大的退步,按理小皇帝该动心才是。

少顷,两人都冷静下来,不复方才剑拔弩张之势。

“你给我下药之前,就没有想好要我做什么?还是在我面前惺惺作态?”元乔冷言嘲讽一句,想起那杯小皇帝亲自敬的果酒,五脏六腑都气得疼。

惺惺作态一词令小皇帝难堪,她若惺惺作态,昨夜后来就不会不碰她了,她扬首道:“我要你做朕皇后,你肯吗?”

“放肆。”元乔平静的心又掀起惊涛骇浪,小皇帝的言辞太过羞辱人了,“你再胡言乱语……”

她气得说不出话来,小皇帝却弯了弯唇角,极是开心:“姑母好好想想,朕对你手里的人脉无甚兴趣。”

说罢,小皇帝趾高气扬地走了。

元乔气得俯身坐下,揉着鬓角,小皇帝不仅无耻,还枉顾人伦,简直就是大逆不道。偏偏她在福宁殿中,无计可施。

她并非坐以待毙的性子,想起她给小皇帝立的皇夫,若是可传信出宫,她也可脱身。

静坐半日后,也想的明白,小皇帝不敢杀她,顾及着朝堂,想来,短日内是没有危险的。她在福宁殿内细细观察,这里摆设朴素大气,女子之物甚少,可见小皇帝并非是小女儿家心性。

若有香囊一类的,或许可传信出去,她找寻半日,都不见一物。

福宁殿是天子寝殿,外人若是知晓她被囚禁在此处,对小皇帝必然不耻的。小皇帝以何名义将她囚禁在此?

昨夜醉得迅速,亦无交代的言语,朝臣必有微词,就看朝堂上的人能否察觉她的困境。

她无力地靠在矮榻上,门窗紧闭,除去落霞外,她见不到旁人。

落霞是小皇帝心腹,伺候她多年,不会轻易听自己的吩咐,此事太过难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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趾高气扬出了福宁殿的小皇帝,心中浊气出了大半,想起大长公主羞愤难当的神色,心口涌起一阵痛快。

迈着轻快的步子走回垂拱殿,已是午后,她还未曾用午膳,觉得有些饿了,就让宫人摆膳。

她昨夜未曾睡,与那些人勾心斗角,甚是疲惫,趁着午后的时间,去内殿休息片刻。

都道白日做梦,是痴心妄想,小皇帝就做了一梦。

梦到她真的将大长公主压制身下,往日里娴静自傲的女子,哭得很凄惨。

梦境很短,须臾的功夫,她只见到大长公主眼角的泪,想去摸一摸,想去安慰,告诉她,昨夜的事并非是她做的。

她是无辜的。

大长公主恨谁,都不该恨她。

张了张嘴,未曾出声,梦就醒了,面前是聒噪的宫人,道:“陛下,齐国侯来了。”

元莞烦躁,起身望着宫人,不耐道:“他来做甚?”

小皇帝好梦被搅,起床气甚大,吓得宫人跪地回话:“他道想见见莘国大长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