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一(1 / 2)小皇帝太放肆首页

元乔做了一个梦。

临安城的五月炎热难当,小皇帝于水榭设宴,邀请重臣。

水榭三面环水,湖风三面而来,比起闷热的大殿要清爽许多,舞姬起舞,若半展盛开的花,不堪折的细腰毫无遮掩,在扭动时起伏出曼妙的弧度,浓妆艳抹,风尘气息浓厚。她厌恶般瞥眼,转身却见小皇帝看得津津有味。

小皇帝素来与她不对付,她一再戒备,席间不少重臣,她只喝了一杯果酒,接着后面的事就不知晓了。

临安城是大宋国都,小皇帝方从她手中夺回亲政的权力,她得先帝嘱咐,辅助小皇帝。二人长久不和,导致小皇帝视她如奸佞。

小皇帝过早亲政,并非她本意,太后过度干涉朝政,亦有不当之举。

她始终不放心。

今日设宴,心知是鸿门之宴,她非来不可。

梦境围绕,她似干渴的沙漠行者,想要得到水源,连带着心口处在燃烧,她恍然意识到那杯酒并非毒.酒,亦非令人昏迷的酒。

她非浪荡之人,也非纯良之女,这样的酒,如何不懂得。

小皇帝对她到底有多恨,众目睽睽之下,竟对她使用卑劣的手段。

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捧她上位,白眼狼。

心里骂过几句,身上的火热不减,她不知躺在何处,睁眼就瞧见明黄色的纱幔,晚风起伏间,荡漾着旖.旎。

她欲起身,却发现自己身上毫无力气,恼恨反加重了身上那股火热。她的耳畔是吵杂的声音,仔细辩驳,却听到熟悉的声音:“将她送给你,恰是给她最好的侮辱,你不想要,还有旁人。”

继而是一阵器具摔碎的声音,她热得想脱尽身上的衣服,夏衫单薄,穿在身上,却犹如炙烤。

心口处那股烈火蔓延至全身,她痛恨小皇帝之余,闻到一股疏冷的香气,像是冬日里冰雪,又像深山无人问津的泉水,她对这股香气极其熟悉,心里厌恶,手脚却不听使唤地挪动过去。

她很热,极需纾解。

体内那股躁动,像是要侵蚀她的脑海,她努力稳住自己,睁开眼睛,当见小皇帝冰冷的眸子,眸色湛蓝,眉眼清冷,一袭红色闯入她的眼帘,充盈着她血红的眼睛。

“滚。”她努力维持着气势,出口声音很轻,反带着几丝媚意。她知晓自己陷入困境,陷入小皇帝给她着编制的困网中,她羞得闭上眼睛,难以忘记小皇帝在自己跟前叫姑母的情景。

她骂过,也没有泄恨,小皇帝复又走开了,手中端来一杯水,她却不接。

她忍得辛苦,脑海里想起那句话:你不想要,还有旁人。

她震惊,紧紧扣住自己的衣襟,羞耻的心占有她的意识。

这不是梦。

小皇帝衣冠整齐地站在榻前,而她却是一副狼狈,她不仅败了,还败得彻底,毫无尊严。她想往榻内挪去,全身没有力气,那股燥热如同七月里的太阳。

“你赢了。”她抿着唇角。

小皇帝没有说话,依旧强势地将水递给她的面前,见她依旧倔强,再出口,声音也很冷:“你不喝,更难受。”

靠得太近,呼吸带着酒气,小皇帝喝的也是果酒,与她喝的一样,她努力睁开眼睛望着她:“我是你的姑母,先帝的幼妹。”

小皇帝不眨眼,不知想什么,见大长公主眸子恨意与欲望交织,嫣红的唇角动了动:“我不是先帝的子嗣。”声音很轻,轻到帘外人毫无知觉。

你我二人没有任何关系!

小皇帝说得很轻,元乔猛地一震,那抹惊讶还没有传至四肢,就被涌上来的热意击退。她分不清真假,也无暇去细想。

小皇帝的手很冰,贴过来,让她觉得很舒服,缓解了那股热意。

鬼使神差地,她于煎熬之际,信了小皇帝的鬼话,喝了那杯暂时解热的冰水。水中不知放了什么,冰意彻骨,片刻间让她缓解下来。

只几息,她方开抬眼看清小皇帝,眸色带着痴迷,她又是一番震惊。小皇帝淡淡一笑,眸色撩人,就像看着水榭中的舞女一般,唇角微动:“大长公主,您的衣裳散开了。”

灯火朦胧,帘外漾过轻风,她看到了小皇帝眼里的调戏,羞愤难当。

那年,贵妃诞下蓝眸公主,本以是不祥之兆,群臣谏议刺死,先帝不决时,荆州之地挖出玉石祥瑞。钦天监却道公主是宋朝的福星,不过三日,与西夏抵抗的前线传来捷报。

帘幔起伏间,眼前闪过阴影,体内暂缓的火热又涌上来,她咬牙望着小皇帝:“你要怎样?”

“我不碰,你莫要再骂了。”声音很轻,像是败下阵来,小皇帝坐在榻沿,周遭无声,只听见元乔粗重的呼吸声。

元乔紧紧扣住自己襟口,指尖刺入柔嫩的肌肤,闭眼缝隙里透出小皇帝挺直的背影,如若坐在朝堂上,听群臣议事,再是肃然正经不过。

反是她衣衫不整,面红耳热,今日的宫装如若火焰般缠绕在身上,她紧紧压制着自己。

她强自忍受着,让自己的呼吸声变轻,唇角蔓延出点滴的血腥味,脑海里的热浪冲击而来,几乎丧失自己的意志。

小皇帝正经地坐着,目不斜视,只袖口里的双手紧紧搭在膝盖上,她听着身后的呼吸声,帘外的人还没有走开。

她生起厌恶的心思,半晌后,袖口处微微颤动,不需想,就知是什么。她回身,唇角勾起冷笑,“大长公主忍不住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