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百二十章(1 / 2)斑斓本纪首页

白祈年身着龙袍,如鬼如魅般独自一人在红墙碧瓦里来回游荡。行至天央殿外,他只抬头看着那“天央殿”匾额愣愣出神,好一阵,这真龙天子高声一问:

“朕在此,朕的文臣武将都哪儿去了?红罗台的宫女,仙青监的内侍,怎地也没有一个在此听旨侍奉?都反了天了?”

白祈年一声大吼,立时推开那天央殿宫门,待其抬头一看,却见那龙台之上,侯世宣正手捧斑斓御宝笑脸阴阴!

“放肆!天子龙座岂是你这窃国奸贼坐得的!”

听得白祈年高声斥问,那侯世宣却只冷笑回道:

“你我同是窃国贼寇,如何你坐得,我却坐不得?你可别忘了,这至尊宝座,是我先从那陈朝天子手中夺了过来,如今,再由你谋算了去的!往后,这龙椅,又终究叫谁长长久久地坐了去,这会子,犹未可知呢!”

白祈年听得侯世宣一番驳斥,他亦冷冷一笑,自得回道:

“你,怎能与我相比?你不过一介武夫,朕可是天下十豪门第,公侯皇亲后嗣!再者,你手中那斑斓玉玺是假的,你无名无份,占了几日那龙椅又能如何?临了,也不过叫今人耻笑,叫后人唾骂罢了!”

白祈年一番羞辱,却并未叫侯世宣动怒,少顷,那前朝英主又只冷冷一笑,浅浅回道:

“这斑斓玉玺是真是假又如何?不过是一件惑民欺天的摆设罢了!试想当年崇华太后守着那方假御宝,不是照旧统御陈朝江山那么些年!要是她不死,只怕,也难有你我今日这些后事!”

“陈者,旧也!它陈朝社稷早就亡了!你还提那前朝往事做甚!”

白祈年听得侯世宣几番“陈朝”云云,不由得火气上涌,他只满口厌烦回道:

“如今是什么年岁?是朕的大新天下圣昭元年!朕早已改了国号,变了皇统,尔等前朝冤鬼,休再拿昨日荒颓恶政妄议我今时隆兴太平盛景!”

不想侯世宣听得白祈年如斯志得意满言语,他当即高声大笑,沉沉讽道:

“自古以来,治乱有常,兴亡有序,你如何知晓:你今日之太平隆兴不是他当日之繁华盛景?你又如何知晓:他昨日之荒颓恶政不是你来日之凋零死期!诚可叹:天下大势,首尾相连,始终相应!你笑前人可哀可弃,只怕后人又笑今人如你可怜可悲,呜呼,千秋百代,盖莫如是也!”

“胡言乱语!你胡言乱语!朕承天受命,革陈立新,自朕始,一而十,十而百,百而千终至千秋万代,永世垂序,苍天不改!”

见白祈年终究被激得面红耳赤,恼羞成怒,侯世宣却忙收起笑意,霎时显现在这新朝天子跟前,他只切切问道:

“你要越过天命,意欲抽身那无常有常之间,奈何你如今却同我一般,算得了他身,算不了自身,终究枉死妇人之手!可笑可哀!可笑可哀!我先去,你自来我先去,你自来”

“朕不要去!朕不要去!”

白祈年连声急呼,猛然从梦中惊醒,妍磬一旁见之,立时柔声问道:

“陛下可是梦魇了!陛下别怕,这是在阳明殿呢!”

白祈年听得妍磬如斯宽慰,又再环顾左右一阵,少顷,他只沉沉舒了口气,而后浅浅问道:

“怎地怎地只有磬儿你在这里伺候,旁的人呢?还有那那刑太医又上哪儿去了?朕朕还要他给朕配制解药呢!”

“陛下别急,陛下且顺顺气。太医说陛下需要静养,那些宫人都叫妾身打发到外头伺候去了!陛下有什么吩咐,只管告诉妾身便是了!”金沙jszn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