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又一个枕头落在门边上。
景譞满意一笑,这才安心进了书房洗漱。
阿兰和金玲抬了浴桶进来,金玲去准备干净的床褥,阿兰去把陆舒韵里间的纱幔拉上,才让下人们进来倒水。
“少夫人,水倒好了,您出来沐浴吧。”阿兰把门关上,去叫还缩在床上一动不动的陆舒韵。
陆舒韵的脑袋捂在被子里,憋的脸颊通红,恨不得当场给自己两个耳光。叫你不要喝酒不要喝酒就是不听!直接跟他说事就是了,喝什么酒!
“少夫人。”阿兰听不见陆舒韵的声音,掀开纱幔进来。
满地狼藉,地上扔的到处都是二人的衣裳,昭示着昨夜的疯狂。
阿兰下意识地咬着嘴唇,一件一件地把那些衣裳捡起来。
陆舒韵知道阿兰已经进来了,无奈,自己总不能一直当缩头乌龟。
阿兰只见床上鼓起的大包猛地起身跳下床,发出嘶地一声,然后一瘸一拐飞也似地跑到外间屏风后。接着传来哗啦一声,陆舒韵钻进了水里。
陆舒韵沐浴从不许人在身边伺候,所以阿兰并没打算追去屏风后。只是把床上凌乱床褥收起,等着换新。
看到床褥上的一点猩红,阿兰怔楞了许久,直到一滴眼泪掉啪嗒一下掉在床褥上,她才猛然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的手指已经把床褥攥的发皱。
果然,少爷还是宁愿选择这个貌若无盐的女人,也不肯多看她一眼吗?陆舒韵到底有什么好?少爷为何非她不可?
金玲推门进来,抱着干净的被褥:“阿兰,你愣什么神呢?赶紧把脏的收了。”
阿兰她慌乱地抹了一把眼睛,连忙把床褥收起。
金玲把新被褥放下,一边和阿兰铺一边调侃在屏风后洗澡的陆舒韵:“少夫人,爽我就说嘛,少爷那么喜欢你,肯定会借着酒劲发生点啥,是不是?”
屏风后的陆舒韵这才想起来一个重要的事情,大声怒骂:“金玲,我不是让你给酒壶里盛果酒吗?为什么会是女儿红!”
她知道自己酒量浅,所以只想喝点果酒微微壮壮胆即可。昨日她满脑子都是为景譞娶了墨韵和段岚两位姑娘做妾之后自己便远走高飞的悲壮思想,便一时没有察觉出酒的不对来,难怪她会醉的那样厉害。
金玲一缩脖子,叽叽咕咕地怪笑起来:“那……可能是奴婢搞混了吧。”
“金玲!”陆舒韵在屏风后怒吼起来。
金玲吐吐舌头,装作害怕的模样:“那,少夫人要惩罚奴婢吗?要不奴婢去找少爷澄清清楚,是奴婢沽错了酒,才害的少爷和少夫人圆房,全是奴婢的错!”
陆舒韵按了按头,不想理她:“闭嘴!”
金玲捂着嘴,嘿嘿一笑,对阿兰眨眨眼。
阿兰心里五味杂陈,只能勉强一笑,低头,神情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