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初愣了愣,但还是很淡定的问了一句,“夫人来多久了?”
小丫鬟想了想,道:“差不多已经一刻钟了。”
宋初收起心里的郁气,整理了一下衣服,面含微笑地进了院子,果然一进堂屋的门,就看见李静姝正和温言州在一起下棋。
宋初行了个礼,“母亲。”
“阿初回来了,快来看看我这局该怎么走,言儿也不让着我,我都输了好几局了。”李静姝说完就要拉着宋初看棋局,完全没有要询问宋初去了那里的意思。
“儿媳棋艺也不好,就不扰母亲你的思路了。”宋初边往桌前走,边疯狂地给温言州使眼色,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温言州根本没有要解围的意思。
宋初心里咯噔一下,她现在非常肯定,温言州生气了,可是之前字据上写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她去那里都是她的自由,这人也太小心眼了。
“没事,就帮我看一看。”
宋初看了眼棋局,密密麻麻的黑白两色棋子摆满了半个棋盘,除此之外,她啥也看不出来,“母亲,儿媳也实在不知该下那了。”
“我也是,算了,随便下一个吧!”李静姝笑得慈祥,可是宋初的心里却开始泛起浓浓地不安。
温言州细长的手指捏起一枚黑色棋子,轻轻放到了棋盘上,然后轻声道:“母亲,你输了。”
“从你十岁就下不过你了。”李静姝笑着拉宋初坐下,这才开口提到了宋初外出的事,“言儿说你刚才出去玩了,玩的还开心吧!”
宋初心跳加快了很多,但开口时还是保持了震惊,“也不是太开心,晚上实在是没什么好玩的,白天人多,又不想出去。”
“没事,下次让言儿带你出去玩,你们两个人就有趣了。”
温言州很淡定的捡着棋子,苍白的脸上毫无表情,“母亲,你刚才不还说要教她管家,怎么又把我们撵出去看景了?”
“你就是为了不出门。”李静姝瞪了温言州一眼,看向宋初的时候又变成了满脸笑容,“我今天来找你其实是为了教你管家的事,这几天我把所有东西都规整了一遍,明天他们就会把账本之类的都给你送来,我会让王管家来督促你的。”
“母亲,这管家之事儿媳做不来的。”
“这有什么做不来的,学会就好了,咱们温家也不算大,没有那些王侯将相家里的琐事,用不了多少工夫的。”
温言州看着棋盘,眼皮都没掀一下,“母亲让你学,你就学着吧!你自己带来的嫁妆不也得学着经营。”
宋初看了眼温言州,温言州今天到底怎么回事,很不对劲啊!
“那就这样定下了,明天我让他们来给你送账本。”
宋初推辞不过,就只好答应,等李静姝离开之后,看着坐在旁边自动散发低气压,还故意无视掉她的温言州,宋初心里原本就没消散尽的烦躁又重新涌了上来。
宋初越想越烦,直到睡觉都没有和温言州说一句话,就仿佛这个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一样。
温言州原本以为宋初会主动跟他说话,可是没想到宋初竟然直接无视掉了他,看着宋初不耐烦的脸,温言州单手握成拳,脸色变得更黑了,心里说不出的郁闷让他很难受。
这种诡异的氛围一直持续到了第二天,温言州早早就去了书房,宋初看着对她冷暴力的温言州,一个人愤愤地吃完了饭,狗男人,发什么神经。
宋初吃完饭之后,王琳就带着两箱子账本来了宋初的院子里,看着那让人头疼的内容,宋初只觉得心累。
不过好在王琳很通情达理,也没催着宋初马上开始,知道宋初不会看账本,还特意叫来了账房先生,一点点的教给宋初。
宋初被账本层层包围,每天都心累身累,睡个觉在梦里都能梦到算不尽的账本,在这种情况下,宋初根本就没精力去理睬温言州。
温言州不主动开口说话,宋初也不主动开口,看着温言州谁都欠他几百万的样子,宋初不想惯着了。
看着他们之间的关系越来越差,李静姝也没有要劝的意思,反而给王琳说了一句,随他们去就好,僵不了的。
就这样,在两人断绝交流五六天之后,宋初得了一个出府的机会。
宋初要去庄子那边巡查田产,高兴地就差睡不着觉了,嫁过来这么久,这还是第一次出远门。
宋初知道去的地方不近,还有一天赶回来,宋初早早地就要起床去洗漱,起床的时候,无意间瞥到了床上,看着温言州掉了一半的被子,宋初磨了磨牙。
本想着冻着他和自己也没什么关系,可一想温言州的身体,宋初还是选择了妥协,走过去给温言州把被子捡了上去,又给他把被角掖了一下。
宋初离开之后,温言州就睁开了眼睛,从宋初起身的时候,他就醒了,他也知道自己的被子因为翻身往地上掉了一半,可是不知怎么想的,他就是不想让宋初知道自己已经睡醒了
温言州不想被宋初干扰情绪,可是这几天他却像控制不住自己一样,闲下的时候,脑子里想着的都是宋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