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初的神色瞬间变了,她虽怀疑过有同乡,但是当事实摆在面前的时候,若说不震惊,那才是不正常。
那个人特意把诗摆出来,应该就是为了找和她一样存在的人,去见见或许是一件好事,要是能弄清为什么会来这里,那就更好了。
溪儿带着宋初上了楼,几个回转之后,她们停在了一扇门前,溪儿行了一个福,便退下了。
宋初看着面前的这扇门,轻轻吐了一口气,抬手推开了它。
温言州派去保护宋初的人,把宋初去青楼的消息传回来的时候,左鹤明显感觉他家少爷的脸色变了。
可谁知,温言州并没有大发脾气,反而是在沉默了片刻之后,面无表情地开口道:“保护好少夫人,别让她出事,其他的就别管了。”
来人领了命令,带着满腔惊诧又出了门,左鹤瞄了一眼温言州的表情,心里颇为不解,少夫人和少爷之间这是出了什么事,少爷的反应很不对劲啊!
温言州坐回椅子,闭眼道:“你也下去吧!”
左鹤不敢多停留,尽可能的轻手轻脚地退出了书房。
左鹤离开之后,书房里就只剩下了温言州一人,窗户没有关严,从窗缝中吹进来的风,吹得烛火摇曳,忽明忽暗。
就如同温言州的心情,摇摆不定。
温言州知道自己在娶宋初之前,对宋初并没有感情,他娶她也只是因为那个道士告诉他,宋初可以改变他的命格。
温言州知道自己亏欠宋初,他也打算在宋初嫁过来之后,尽力的补偿她,可是他们却在成亲的那一晚签订了那个字据。
宋初亲手把温言州划出了她的个人范围,两个人就像是熟悉的陌生人,彼此谁都不干扰彼此。
可是现在温言州却发现,他在宋初身上做不到无所谓,明明他们才共处这么短的时间,可他现在却很容易被宋初影响情绪,这不正常,也不是他想要的。
烦躁不安的温言州猛地起身走到窗前,打开了窗户,一双手摁着窗台,任由着冷风吹向他,在寒冷的秋风中,他烦闷的内心才略微安宁了一下。
他不喜欢宋初,他也绝对不会喜欢上宋初,更不会喜欢上任何人,他现在会受到宋初的影响,只是因为宋初把陈千楚当成了敌对,而他和陈千楚也是敌对,所以他只是把宋初当成了自己的同类人,仅此而已。
快到那一天了,他绝对不能出现任何差错,他要回去,回去让那些对不起他的人,付出代价。
宋初推开了那扇门,迎面而来的就是一个穿着艳丽的女子,那女子对着宋初轻轻一笑,就仿佛曾经和她认识一样。
宋初看着眼前的人,试探着问道:“你就是丝丝姑娘?”
丝丝笑的起身,走到她的面前,俏皮一笑,“你就是那个对上了我诗的人。”
宋初撑开扇子,收起了所有的异样,“那诗是姑娘写的?”
丝丝把房门关上之后,捂唇一笑,“你这人真有趣,都对上来了诗,怎么还会觉得是我写的?”
宋初看着丝丝,握着扇子的力度加了几分,就像是在克制着情绪,“我认识一个姓李名白的诗人,我曾见他写过前两句,不知姑娘和他的关系是?”
丝丝看着宋初,仔细打量着她的每一个动作,“他是我恩人的一位朋友,也是我的那位恩人,让我把这句诗放出去的,她说若是有缘,会有一位和她来自同一个地方的人,对上这首诗,若是无缘,那就让我一个月之后便撤掉。”
宋初忍住自己内心的激动,尽可能语气平静的开口,“那敢问姑娘,你的那位恩人现在身在何处?”
丝丝挥挥手,明显有些不高兴,“她走了,走了有三个月了。”
宋初再也绷不住自己的表情了,三个月,那岂不是自己来时的时间十分相近。
丝丝看着宋初发红的眼睛,心里有了几分猜测,于是继续开口,“不过我恩人离开的时候,她说若有人真的对出来了这首诗,那个人的名字应该叫宋初,不知道公子,可是叫这个名字?”
宋初这下再也忍不住了,手指微微发颤,可看向丝丝的目光,却是寒冷如冰,“你恩人到底是谁?”
“我不能告诉你,但是她确实留了话。”
“她留了什么话?”
丝丝进了里间,不一会儿就拿出来了,一个紫檀木匣子,宋初打开之后,里面是一张纸,而上面的文字却是简体字,在这个世界里,并没有被设定的文字。
宋初的手抖的更厉害了,那张纸上只有一句话,说的是来者便是命中注定之人。
所以她来到这个世界,是命中注定的吗?
但是为什么那个人会知道,她到底是谁?
阿玉和南月在外面等了许久,也没见宋初从里面出来,着急之下,阿玉就要往里走,南月拉着她的手,摇了摇头,“少爷派人保护少夫人了,不会出事的。”
阿玉一点都不相信,“你怎么知道的?”
南月给阿玉指了一个方向,在那里正站着一个一身玄衣的少年,“那边那个,是我哥哥,他是少爷身边的侍卫。”
阿玉脸上的不相信直接变成了震惊,“那少爷可不是知道少夫人来青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