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言州因为李容的死,一直都在内疚,现在看着宋初,他竟也生出了一丝愧疚,他和她的婚事根本就是建造在利用上的呀!
温言州沉默的久了些,宋初又问了一句,“你不愿意?”
“什么事?”温言州喝了口茶,把心里的情绪都给埋了下去。
宋初放下茶杯,非常认真地看向了温言州,“是这样的,我娘亲嫁进门的时候带来了一批嫁妆,按理这批嫁妆是要跟着我去你家的,可是我爹貌似不愿意。”
温言州躲开了宋初的眼神,轻轻敲打着杯身,“这是你们的家事,我掺和进去不好。”
“我知道,但是你只需要稍稍施点压力,给个让我必须带着厚厚嫁妆过去的理由,我再给我舅舅那边传个消息,以我爹的脾气,他肯定会给的。”
宋初顿了顿,怕温言州不愿意答应,就朝着他那边挪了一点,“我从小到大在我家也没被疼惜过,我爹对我不伤心,我继母继妹恨不得我被赶出家门,死在外面,对爹不敢有怨言,但是一想到这些嫁妆若不跟着我走,以后就要属于何丹母子了,我真的不甘心。”
温言州没有说话。
宋初一咬牙,“那我分你三分之一,行不行?”
温言州抬眸,还是沉默。
宋初深吸了一口气,磨了磨牙。
“给你一半,不能再多了。”宋初怕温言州不相信,又补了一句,“我说的真的。”
“我帮你。”温言州看着宋初急切地样子,嘴唇轻轻一挑,因为太不明显,甚至本人可能都没发现。
宋初笑了,兴奋地抓住了温言州的袖子,“真的?”
温言州面无表情地看向了被宋初紧抓着的地方,宋初立马撒开了手,讪讪笑了两声。
“我也不要你的嫁妆,你自己好好留着吧!”温言州看着宋初高兴地样子,好奇地问了一句,“你今天来找我,就不怕我不答应,还是说,你很信我?”
宋初知道这种时候一定要拍个彩虹屁,于是立马笑道:“当然信你。”
温言州脸色缓和了一些,这么信我,也不怕我害了你,还真是个有趣的人。
宋初看着温言州脸上那短暂即逝的笑,稳了稳小心脏。
其实宋初想过温言州不愿意帮她的情景,到那时她就只能靠她舅舅了,但一方面她身边的人没有靠谱的,另一方面初家那边这几年一直不太好,就算他们来了,也是远水解不了近渴,最糟糕的情况就是她亲自逼一下宋柏,在嫁出去之前跟他彻底闹翻。
不过想想应该也不会太糟糕,既然宋柏想用她连亲,那至少也是会把面上的工作最好滴,但是终究宋初不利于后面收拾宋蔓。
又欠温言州一个恩,一定得好好照顾他才行。
温言州言而有信,纳征的时候也不知他们管家给宋柏说了什么,晚上的时候宋柏就差人把账房本子给他拿过去了。
不过这还没完,过了三天,初家的人也上了门,初长恭带着两个弟弟三个堂弟进了宋府的门,一开口,就提到了宋初婚事的事。
“妹夫,我听说我外甥女要嫁了。”
宋柏让人给初家兄弟上了茶,笑道:“对,和温家的婚事,你们以前就知道的,本来想着等定了婚期就给你们发喜帖,没想到你们今天就来了。”
“咱们两家离得远,除了逢年过节抵个话,平日里交往起来也难,是我们的过错。”
“大舅哥这话说的可让我过意不去了,这本该是我去探望你们。”
“你是公家人,抽不开这身的,今天我们来,一方面是来叙叙旧,一方面是来问一下阿初的嫁妆。”初长恭是文雅的读书人,说起话来不急不慢,就算是这么敏感的话题经他一开口,也听不出砸场子的感觉。
宋柏笑了笑,“嫁妆的事大舅哥你放心,我已经都给阿初准备好了。”
“那除了小妹的嫁妆,妹夫你还打算再添多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