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令婉知道苏穆武功高强,脾气火爆,但她没想到,苏穆脾气爆到一言不合就把当朝官员暴打了一顿。
看着弱小又无助,连连求饶,缩在床底下不肯出来的张录事,苏令婉一个头两个大。
而苏穆则一屁股坐到床上,一只脚还踩着床沿,全然一副地痞流氓地模样,道:“如何,现在可想起来了?”
张录事哭唧唧道:“你,你殴打朝廷命官。”
苏穆一脚踢了踢床,哼笑道:“哦,是吗?那你意欲如何啊?”
“本官!”张录事刚要探出脑袋,险些被苏穆一脚揣在头顶,又缩了回去,小声警告,“本官要去太子那里告你!”
苏穆呵笑一声,道:“你确定?太子若是知道你方才对我兄妹二人所言,不知会作何感想。”
他用脚踢了踢床边,“你说,是你人头落地,还是我被太子罚几个板子?”
苏令婉蹲在床边,歪着头往里看,张录事趴在床底,鼻青脸肿,泪眼汪汪,见她看进来,冷不丁打了个哆嗦。
她的眼睛黑白分明,白的清澈透亮,黑得黑不见底,张录事在大理寺审案不说无数,也有几百件,心如死灰毫无欲望之人都不会有她这样半分情绪都看不出来的眼睛。
若非城府极深,便是真的心无杂念无所欲求,这姑娘,还会对太子妃之位抱有肖想,自然不会是后者。
怪不得陆家那小姑娘今日会被太子送进大理寺,对手是这么个棘手的人,就是再多活几年,都是斗不过的。
张录事抹了把眼泪,心有余悸,刚才怎么就鬼迷心窍骂这兄妹二人目中无人狼子野心狗仗人势呢!
就算是要为长公主府鸣不平,也不该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白白挨了一顿打,还不能怎么样这二人,毕竟就算这两人再狗,人主人是太子,今日长公主都败下阵来,他一条长公主府的狗,自然是斗不过这两条太子的狗。
张录事妥协道:“方才都是本官口不择言,二位还请见谅。至于徐升之事,他已然和盘托出所犯罪证,画押认罪,不知二位究竟所问何事?”
“什么?!”苏穆惊了个大呆,那狗比认罪了?合着说,徐升这狗医师不是被人栽赃陷害,是真的下毒害了冯总管咯?!
他瞪了眼苏令婉,道:“看你办的这什么破事! 拿我当猴耍呢!”
苏令婉无缘无故被吼了一顿也不生气,依然扒着床看张录事,道:“他具体怎么说的?”
“承认他在给冯总管的药丸子里下了毒。”
“他为什么要毒冯总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