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能说明什么?”
岑女医刚刚将在景芳宫与鹤儿发生的事一一告知给苏令婉后,很是不以为然的声音便从书房传来。
她低着头不敢睁眼看,只悄悄用余光瞥到点玄色,应当是太子出来了。
意识到这点,岑女医连忙双膝跪地行礼道:“殿下万福。”
苏穆被面前这女医突然的行礼吓了一跳,转头看不紧不慢背着手像个老头子一样走过来的太子。
这位大姐,饭可以乱吃,人可不能乱跪呀,这一跪折的可是他的寿啊!
太子却似乎并不在意她认错人,心情很好地免了礼,眼睛却看着苏令婉,挑眉笑道:“你这鼻子倒是灵得很。”
苏令婉扶起岑女医,感觉到她在发抖,安抚般一面拍着她的背,一面回太子道:“不止鼻子灵,我听觉味觉也很敏锐。”
这个太子和苏穆都是知道的,这丫头今早玩的那一出听呼吸辨人着实让二人惊讶。
岑女医也惊讶地看了眼苏令婉,她就在奇怪,为什么她刚来的时候都没出声,苏令婉却知道是她来了,原来是听到动静了吗?
苏穆嘲讽道:“不愧是属狗的。”
这种没有营养的口头之争,苏令婉是不太感兴趣的,她自动屏蔽掉,看向太子道:“殿下和我今日都去了寿康宫,为什么殿下身上却没有檀香味。”
太子靠坐在椅子里,听到苏令婉的询问,手肘支着扶手,托腮看她,但笑不语。
苏令婉倒不是真的想要得到他的回答。
在岑女医来之前,苏令婉有些一时冲动,说了一些要对太子好的话,之后太子却说她的道理狗屁不通,说实话,当时听到那话,她是有一些失落的,太子可以不认同她的想法,但怎么可以从那张漂亮脸蛋里说出这么粗鲁的话,太子在她心中的形象,由原来完美的一百分,降成了九十九点九五。
太子认为,她连自己想要的都争取不到,更别谈什么会对他好。
虽然苏令婉不能认同他的看法,但毕竟这地方是他说了算,她也便没有再争。
只是她还未跟太子说岑女医的事,他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全都知道了,并且晓得她今次来东宫所为何事,见她迟迟不开口,就自己揭开了说。
甚至跟她做了个约定——若是她能够不借助他解决冯总管中毒事件,他就会考虑一下苏令婉那个“狗屁不通”的想法。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有种被太子嘲笑了的感觉。
尤其他说那话时,弯着潋滟的桃花眼冲她笑得春意盎然。
苏令婉回过神,将手中的安神香还给岑女医,“殿下从寿康宫回来后沐浴过,所以身上没了香味,这就说明,那香味只要遇水,便会消散,鹤儿今日是见过冯总管的,或者鹤儿接触过跟冯总管接触过的人。”
苏穆又用不在乎的语气道:“那又怎么样,说不定那帕子就是冯总管送给鹤儿的,宫里面嘛,太监和宫女互相看对眼儿了,很正常的事情。”
岑女医听的面颊一红,垂着脑袋不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