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醒酒(1 / 2)白月光他弯得突然首页

周凌风几个人已经被眼下的精彩剧情震慑了灵魂,直到沙鸥第三次尝试脱离桎梏失败,才手忙脚乱地将陆惟名从他背上抬起来,重新搬运回床上。

被扔在床上也不老实,一只手还拽着沙鸥外套衣摆,说什么也不肯松开,嘴里念念有词地嘟囔,一会儿要听故事,一会儿要听睡前儿歌。

沙鸥之前灌下去的那点酒此时全部蒸腾成隐含的怒意,被陆惟名这么折腾一圈下来,这点零星的怒意又全部兑换成无奈。

赵书远看出些端倪,对沙鸥试探问道:“哥们儿......要不今天晚上你和陆哥对付着睡一宿得了,已经这么晚了,你也就别折腾了。”

“就是就是。”周凌风接话道:“你俩睡一间,还有两间房,我们几个挤挤也没问题。关键是吧......”他暗自瞥了床上的陆惟名一眼,“关键是现在这个情况,你想走也费尽了。”

已经是半夜时分了,沙鸥走不走放一边,这哥几个再这么陪着陆惟名闹腾下去,可真的要该力竭而亡了。

沙鸥皱眉思忖了片刻,未置可否,只是说:“你们去休息吧。”

周凌风几个人如临大赦,半真半假地客气了两句,而后脚底抹油似的,溜之大吉了。

房门被带上,房间里重新安静下来,暖黄色的床头灯投下一片朦胧光影,沙鸥侧过身,拽了拽被陆惟名攥在手里的衣角,一下,两下,第三下的时候他手上加重了力气,终于拽了出来,而下一秒,躺在床上的人手上一空,也随之睁开了双眼。

陆惟名眼底有红血丝,醉酒的目光懵懂而迷茫,此时的神态像极了个一不留神就闯入光怪陆离大千人世的深山小兽,茫然四顾中,带着惶惶的不安。

沙鸥迎着他的醉眼,面无表情地对他对视三秒,问道:“知道我是谁吗?”

“你......”陆惟名脑中混沌一片,清明也只是片刻,随后翻涌而至的,便是更加汹涌的迷醉困顿,“你是......你怎么......”

沙鸥认命般地叹了口气,最终决定放弃和醉鬼摆事实讲道理,他伸出一根手指,在陆惟名脑门上戳了一下,淡声道:“闭眼。”

陆惟名狐疑困惑地看他半秒,居然真的乖乖闭上了眼睛。

沙鸥从陆惟名口袋里掏出手机,抱着试试看的态度点亮屏幕,发现果然没有上锁后,直接点开一个小程序,在搜索栏输入“睡前故事”几个字,而后在列表中选中了一个时长半小时的选项,将播放时间设定为“本节播放结束”后,把手机放在了陆惟名枕边。

轻柔的女音从手机中传来,带着低哄安抚的语气,在这夜阑人静之时,显得尤为催眠。

沙鸥在床边坐了五分钟,直到闹腾了一晚上的傻儿子彻底睡沉,才起身走到房间玄关处,关掉了房中所有的灯光,只留那盏带着昏黄暖意的床头灯,然后拉开了房门,轻步而出。

出了酒店,沙鸥步行回“Stone”后门,取了自行车,顶着冷风一路回了家。

到家已经快凌晨三点了,沙老爷子和沙雁还早已经睡下,沙鸥不想半夜扰人清梦,况且即便是工作需要,他也从未像今夜这样豪饮后,带着满身的酒气回过家,让那爷俩儿发现了,免不了又是一顿心疼和规劝。

脱了外套,他整个人几乎累到脱力,连洗漱都省了,直接往沙发上一窝,抻开靠背上放着的毛毯,凑合着睡了过去。

浅眠之中,嘴边还挂着一丝清浅的无奈笑痕。

第二天上午,陆惟名是被接连不断的敲门声震醒的。

头一晚放肆宿醉的结果,就是第二天头昏脑涨,全身酸痛,走起路来脚底打飘。

这可真是从未有过的新鲜体验。

陆惟名踩着犹如软云一般的地板,揉着胀痛的太阳穴,晕晕乎乎地开了门。

门一开,四张带着猎奇探究的大脸便倏然闯入视线。

“靠。”陆惟名一愣,人也清醒了不少,“干嘛呢你们四个,一大早守门口,cosplay门神啊?”

“不早啦,你自己看看都几点了,再晚点午间新闻都该播完了。”

周凌风打头,四个人鱼贯而入,陆惟名还穿着昨晚的那身衣服,听他这么说,下意识的掏手机想要看时间,可摸来摸去,才发现两兜空空,“哎我手机呢?”

“这呢。”赵书远往床边一坐,从枕头边上拿过手机扔给他,声中带笑,问道:“怎么就你自己啊,令严何在啊?”

陆惟名划开手机屏幕的手戛然顿住:“......谁?”

其余几个人互视一番,而后爆发出一阵惨绝人寰的大笑。

陆惟名就在这毫不掩饰的无情狂嘲中,慢慢找回了点昨晚的记忆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