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寒靳无语,突然侧过身来俯下身,一把紧紧拽住了卿筠的胳膊,猛的一用力,将她提上马背,放在了自己的前面位置上,然后挥鞭驾马朝着皇城方向而去,“啰嗦!”
从小木屋到皇城的一路上,卿筠如同一只温顺得小白兔一般坐在褚寒靳前面的位置上,半个字都没有说过。对于这样的情况,卿筠之前的时候并不少,但是这还是她第一次觉得,和褚寒靳离得这么近,竟然会让她整个人这么激动。可能,也是因为从前接触太少了吧。
而这一路上,褚寒靳也同样没好到哪去,一直以来都习惯性坐在他身前的人从卿筠突然换成了夏桑,但他心里面竟然出奇的没有觉得多么不舒服或者怎么样的。深深叹了口气,他抿了抿嘴,一直到两个人在离皇城不远的地方停下,再用轻功从高高的城墙飞进去,都没有再多说一句话。可能,他是真的觉得自己太反常了,真的不喜欢现在这种两个人之间怪怪的气氛吧。毕竟之前的时候,他一直都将她当成是眼中钉肉中刺,当成必须拔出的对象。
再回到休息的寝殿时,床上的圣君还未醒过来,卿筠和褚寒靳相视一眼,默契的两边开工,将圣君往床上面拽了过去,并盖上了被子。
等到现场布置好了之后,她转过身,跟着褚寒靳一起走出寝殿关上了房门,来到了前厅之中的卧榻旁边,“好了,我这边已经没有什么事情了,倒是你,还是赶紧离开吧。眼看着天色一点点的亮了起来,你若是再不走的话,等下侍卫或者是宫女太监来了,要是被发现了的话,事情恐怕就闹大了。你昨晚想来也听到我和圣君之间的对话了吧,我们已经决定由我和刃月作为使者出席,去你们北冥为太后贺寿。这是个好机会,绝对不能出现什么差错。”
“为什么?”褚寒靳上下打量着面前这个和从前大不相同的人,眉头本能的微微皱起。
“啊?”卿筠倒是听得如同丈二和尚一般摸不着头脑,“什么?”
“我说,你明明和我们北冥没有什么瓜葛,若按照实况来说,现在也确实是你们南疆进攻我们北冥的大好时机,你为什么不同意出兵,还一直想着、希望我们北冥和你们南疆可以停战、甚至永远的和平相处?我之前所知道的夏桑,可从来不会这样。”
“我当然不是为了你了,你不要多想啊!”卿筠有点心虚,“我只是不想再看着两个国家的无辜百姓们受到牵连、生灵涂炭了。毕竟眼下的情况已经很明确的,每每一发生战争,受到伤害最大的,就是那些百姓们。他们没有什么能耐,却又因为战争而流离失所、食不果腹、衣不蔽体,对于我们来说,可能疆土是一个国家的全部,但实际上我们都想错了,一个国家真正的全部,是人民。疆土地域没了可以再争,但如果失了民心,留一个空城又有什么用?”
望着面前今非昔比的夏桑,褚寒靳嘴角微微上扬,没有多说什么,转过身快速从窗户离开了。看来南宫亦说得对,对于这个女子,他好像一直都在相信传闻之中的一切,却从未想过真正意义上的去好好了解她一下。或者就像南宫亦说得,他只看到了她不堪的一面,却打从心底的拒绝去看她善良的一面。他一直都在用眼睛和耳朵辨识事情,可真正的,应该用心。
确定褚寒靳真的离开了,卿筠也终于放心了些,在卧榻边缘坐下,侧过身子躺下去,将头枕在了扶手上。想来,他昨天晚上应该守了她一晚上吧。
原来在他心里面,她还是有一定的地位的,只是他不愿意说出口罢了。
就这样倚在卧榻上小憩了一个多时辰,随着门外前来叫圣君起来上早朝的太监在殿门口敲门,她缓缓睁开了眼睛,猛地起身端正的坐在了卧榻上。待到太监进来,她慢一步随着他走进寝殿内,双手背后站在一边望着床上的人缓缓醒过来,假装担心:“圣君您终于醒了!”
“这……”对于周围的情况,圣君一时间有点反应不过来,“这怎么……你怎么……”
有些话,他总不便直接说出口的。若是被人知道他堂堂一国圣君为了得到一个女子的心在人家的酒水里面下药,传出去了的话,他还如何树立自己的威信?所以,在这种不明所以的情况之下,他只能自己忍下一切的苦闷。
再说了,既然卿筠好好的站在他面前,那就证明昨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