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时候每每见到夏桑,褚寒靳还会觉得自己异常的烦躁,但是经过了一次又一次两个人更深切的相互了解之后,褚寒靳倒是觉得面对着眼前的这个女子,他的心越发动摇了。
若是换做之前的话,在每一次面对她受伤的时候,他的心一定是坚若磐石,觉得她既然是敌国的圣女和将军,那么她的死活就都跟他没有半点关系。可是时间长了,久而久之,那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想法好像一点点的被她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给击垮了一般,开始变得让他控制不住。每一次见到她了之后,她就会毫不犹豫的开始对她上心、在她难过和受困境的时候站出来挡在他面前。换做是以前,能够让她如此的,也就只有卿筠了。
看来就像是之前的时候南宫亦一次次调侃她的那样,他的心真的开始动容了。
整整一个晚上,褚寒靳就这么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守着床上昏睡之中的人儿,一直到天空微微放亮,寅时刚至,卿筠才缓缓从迷药的药劲之中醒了过来。
伸手拍了拍疼得仿佛快要裂开了的头,卿筠缓缓睁开眼睛,张开手掌挡在脸颊,隔开从窗户照射进来的刺眼的光线。虽然时间还早,但因为是炎炎夏日,早晨的天显然比之前量得早了许些,晨曦之中的露水映衬着娇绿的叶子,倒是让人有种神清气爽的感觉。
“醒了?”褚寒靳挑眉望向旁边的人,随手拿起桌子上的茶壶到了杯水,起身缓缓走上前将水碗递过去,“本来还以为你这么一个天生善于下毒蛊的人对于毒性的辨识度很高呢,没想到也是个黄毛丫头,只知皮毛,不懂其他实际的东西。诺,喝了这杯水,然后该回去了。”
卿筠伸手接过水碗,私下环视,脑海之中浮现出来前一晚昏迷前的情况,“我记得我好像……是你救了我?!”
她惊讶的望着身边的人,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她就知道,虽然他嘴上什么都不说,但是心里面还是对她有那么一点点的怜惜的。虽然平日里面见面的时候,他总是一副凶巴巴的样子,但是现在看来,那些也不过是表象,其实他真正的内心,是现下的这些。他之前一次离开后一直没有出现,她还以为他已经离开了,但是现在看来,原来他一直都在暗处默默的看着她、保护着她,这一次的事,真的多亏了他。
想到这,她下意识舔了舔嘴唇,尴尬的开口道,“内个……这次的事情……谢谢你……”
如果这一次不是他及时出现的话,后果恐怕是不堪设想。也怪她大意了,在经过了上一次那圣君来强硬的之后,这一次,竟然还是相信了他,害得自己差点连贞洁都丢了。就算这不是她自己的身体,但是毕竟她现在在这具躯体当中,一切也算是她感同身受了。
“行了,别跟个中年妇女似的磨磨唧唧的了。这时间也不早了,你该回去了。否则如果继续在这里待下去的话,难保你们那个圣君会提前醒过来,然后发现了些什么。”
说完,他转过身快步朝着外面走了去。只是,在卿筠没有注意到的地方,他嘴角忍不住的微微上扬。就在刚刚那一瞬间,她竟然那样一副别扭却好像挺娇羞的样子和他说谢谢。其实如果她不做那些害人的事情的话,这样温柔安静起来,还是个挺好的姑娘的。
不明所以的望着褚寒靳往外面走去的背影,卿筠快步翻身下床,朝着他跟了出去。
外面,褚寒靳已经上马了。见卿筠出来,他快步开口,“快走吧,等下赶不回去了。”
“不是……你这不会是打算你骑马回去,让我自己一个人走回去吧?你逗我呢吧?!”卿筠不敢相信的望着旁边马背上就要挥鞭的人,“我说你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既然都已经把我给救出来了,是不是应该帮帮忙,将我安全的送回去啊?这要是万一路上我遇到了什么豺狼野兽之类的,那我连皇宫都没回去呢,就已经死在半路上了。到时候,你这一趟救人救得跟没救过有什么区别啊?到时候我要是真死了,你还不就成了千古罪人了?”19楼文学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