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算借着喝酒这个名头敷衍我几次？”我一次性筷子在汤里搅了搅，冒出来不少白气儿眼睛上湿漉漉的还挺舒服。“要说，你才是不负责任的那个吧？”

正闷闷不乐，桌子底下突然脚被人轻轻碰了碰，贴上来连着拖鞋夹着往对面拖，抬眼看他，沈亦云面上不动声色，“我现在不是没醉吗。”

“嗯？”

“打算对你负责。”

“……”

等吃完早饭桌上剩下的进了冰箱，小孩已经在客房里套上裤子出来。

我疑惑，“你哪来的裤子？”

“上次没带走。”

难怪是条中裤，小腿还白晃晃的露在外面。

他轻抬了抬手中的垃圾袋，“我去扔垃圾。”

“嗯……”门关上的时候我突然想起来外面的温度，“回来！诶！”

温室里呆久了就会忘记现在是冬天。

算了，冻不死。

他很快就回来了，带了些寒气进来，毫无血色的脸又淡了几分，就好像又回到了那个冷冰冰的少年模样。

他总像是带着风雪来。

“外面是不是很冷？”我有些幸灾乐祸，“我早上接楚幼冻得胃直抽抽。”

他轻描淡写应一声，“嗯。”

我疑惑，视线从手机上移到他身上，见他出神的盯着沙发角落的一袋苹果。

哦，那是昨天早上买的平安果。

那今天是圣诞节了啊。

“Merry Christmas.”视线在苹果上停留一瞬，我突然想起来些对话，眼睛弯起笑眯眯地说，“小孩，那袋苹果是你的礼物。”

我看着他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那我的礼物呢？”

他耳尖红了，磕磕绊绊开口，“我……”

他想说“我还没买”，但还没出口就被打断。

“对，就是你，你昨天就是这么说的。”我饶有兴趣看他慢腾腾红起来的脸，心情突然晴朗起来，弯了弯嘴角，“原来也不是什么都不记得了嘛。”

我扔了手机从沙发这头往那头爬过去靠近他，语气变本加厉的顽劣起来，“你还记得你原话吗？”

“你说——”我拖长调子看他脸上的细微变化，突然见他长臂捞起我，我吓了一跳惊呼一声，他已经倾身堵住我接下来要说的话。

腿被抬起圈在他腰上，身体半悬空我不得不揽住他的脖子，他只轻轻在我唇上挨了一下，就这么软软的贴了一下就退开，眼里亮晶晶的略带笑意的看我，“怎么不接着说。”

……

我怔怔看他眼底的笑意，微微启唇要说话，他又低头飞快在我嘴角亲了一下。

这哪有让我接着说的意思。

我手掌抵住他的唇往外推，“沈亦云，亲之前，给个名分。”

他吻我的掌心，两个字从掌心溢出，“喜欢。”

我心脏狂跳。

他放我在桌上坐下，双手撑在我两侧与我对视，“我不该招你。”

“我有一个不美好的过去，我走不出摆脱不掉。”

“我也不见得有出息。”

他静静地看着我，掌心在我发碴上蹭，亲昵极了，他几乎是在用气音说话。

“按理说，我不该招惹你。”

他眼尾弯起，唇畔带了点点笑意，我听见他说——

“但我好像忍不住。”

“Merry Christmas.”

“你的圣诞礼物，也是我。”

去年圣诞，我在食堂里收到过一个蛇果，很漂亮，但我转手送给李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