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现在……睡觉去?”
“你先睡吧,我还有点事没处理完……”话未说完,忽然被人凌空抱起,安清越脸色一红,“你干嘛……”
苏秦衣目光灼热的看着她,“你知道我要干嘛。”
第二天,安清越睡到日上三竿才醒,看着旁边悠闲喝茶看书的人,她撇了撇嘴,“都是你,害得我现在才起……”
苏秦衣一笑,不置可否。
安清越好不容易把衣服穿好,来到铜镜前,刚坐下,苏秦衣便起身走了过来,接过她手中的木梳,轻柔的替她梳起了长发。
“你会梳头挽发?”
“从小便看父亲给母亲描眉梳头。”
安清越轻轻“哦”了一声,“其实你们家我一直有一点搞不懂,你们苏府本来是离国最显赫的贵族世家,你父亲又是国公,怎么你和你哥哥都并未承袭,还从头开始了?你哥哥年纪轻轻担任户部尚书一职虽然已经很不错,可相比国公世子,将来袭爵,要逊色多了。”
苏秦衣一边给他挽发,一边道,“你不是也说了吗,权利越大,责任越大。父亲为国辛苦了大半辈子,到老了只想和母亲游历山水,把年轻时亏欠母亲的,现在都补回来。那时候离国边境战乱,父亲带军在边境整肃五年才回家,母亲独自在家中照料我和兄长,很是辛苦,父亲心里很愧疚,于是在国家安定、百姓富庶后,他请了旨意,彻底辞去国公爵位,我和兄长各看本事报效家国,不受家族任何功勋荣耀。”
“各大世家当家人,不都是希望一辈更比一辈强吗?你父亲那辈已位列国公,那到你和你哥哥这辈,稍加努力便是滔天富贵,到时可能连皇室也要忌讳三分。”
“被皇室忌讳可不是一件好事。”他边说边给她挑选发饰,“苏氏一族已在上京盘更几百年,经过几代人的努力,权势和富贵我们生来就有,且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到我们这辈,已经不是去想着如何让苏氏往上,而是要想着如何让它往下,如何让它安全的退下来。”
发饰在安清越的头上比来比去,最后他选中了一只红宝石发钗,毫不犹豫的插进了发间,妥当后,他整体看了看,黑纱裙,全挽的墨发间仅一只红钗点缀,苏秦衣目露欣赏之色,雪肤红唇,乌发红钗,人间绝色。
这红宝石的发钗恐怕也只有她衬得起,别人带了怕是会艳俗,她带着既清丽又美艳,超凡脱俗中又带点魅惑,一颦一笑,眼波流转间皆是风情。
他牵着她来到茶几旁,让她坐到了自己腿上,宠爱的刮了刮她的鼻子,然后轻声道,“苏氏一族就好比一棵大树,肆无忌惮的往上生长,成为第一,不是好事,因为你长得越高,承担的风险也就越大。一阵狂风可以轻而易举的把大树吹断,相反那些矮小的因为有大树挡着,反而不容易连根拔起;暴雨袭来,第一个打倒的,也是大树;伐树的樵夫一眼看见便会毫不犹豫的砍走。所以,为苏氏长久计,退下来是必须要走的一步棋。”
“哦……”安清越点了点头,“所以,你们现在的皇帝就是那个樵夫?”
苏秦衣看着她,“忌讳,忌惮,疑心,才是樵夫。”
“好吧!”安清越从他腿上起身,“走吧,我们该做正事了。”
两人来到书案边,安清越把纸张摊开,然后道,“你今天的任务有两个,一,帮我研墨,二,说清楚什么是科举制。”
苏秦衣一笑,“好!”然后拿过墨条开始研墨。
待出汁后,道,“科举考试主要是为朝廷选拔官员,一共分为乡试、会试、殿试三级。一,乡试,参加乡试必须要先在各县参加考试,中了的才能参加乡试,每三年一次,由朝廷直接派官员到郡监考,中了乡试者,称“举人”;二,会试,各地举人来年春天到上京参加考试,由礼部主持,到上京城贡院监考,主考官四人,中者称“贡士”;三,殿试,由陛下主试,考策问,参加的贡士中了之后统称“进士”,第一名俗称“状元”,第二名称“榜眼”,第三名称“探花”,一二三名皆进翰林院任职,其余的第二甲、第三甲进士再参加朝考,再依次授予主事,或是知县等。”
安清越一一记了下来,“那考的都是些什么题目?”
“题目出自四书五经。”苏秦衣答道。
安清越放下笔,“那要是我现在要进行第一级的乡试,必须要派人先到下面各县组织考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