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霓凰淡淡应了一声,至门口,开门出去。
长孙凌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心绪沉闷,本来嘴里极渴的现在都没了感觉,因为心里酸楚。
他坐回原位,盯着火红的炭火又开始发呆。
如果他们的开始不一样,或许他们现在应该很幸福的在一起。
外面大雪纷飞,整座长安城白雪飘飘,银装素裹,冰天雪地。
一座巍峨繁华、富丽堂皇之城,变成了一座雪城。
长孙凌很久才入睡,大约三更天过后很久。
天明时,天色仍旧暗沉,灰白色的云布满了整个天空。
长孙凌穿着一身雪褥绣白鹤长袍,外间披一件墨色大氅,洗漱过后,坐在卧房的侧门边煮茶。
炘奴端着一碗药膳从厨房过来,至长孙凌身边放下,道:“先生昨晚怎么不把月姑娘留下?”
长孙凌瞪他一眼,“你当我萧子淑是什么人,她月霓凰又是什么人?”
炘奴被瞪得心里咯噔一下,知道长孙凌是生气了,小声道:“奴才知道先生月姑娘都是守礼、重利之人,只是一个未出嫁的黄花闺女深夜来找先生,一无要事二无请求,这么明显的暗示先生也不懂啊……”
长孙凌脸色阴沉,道:“不懂别乱说话。”
霓凰性子保守,她怎可能给一个认识不到一月的男子这种暗示。
她是出生极好的女子,没有真心相悦和三媒六聘,她不会给男子亲密她的机会。
炘奴赶紧闭了嘴,不敢开腔。
长孙凌道:“给我下去,一日不许出现在我面前。”
他的霓凰,谁都不能污蔑、亵渎。
长孙凌拿着桌上的药膳喝着,刚喝到一半,卧房中的书柜突然挪开,傅玉一身湛蓝色长袍出现在密道口。
他转动书柜上的一个高颈青花瓷瓶,把密道口关上,走至长孙凌身前行礼,“微臣参见王上。”
长孙凌道:“在吴国,叫我萧先生即可。”
傅玉颔首道:“是。”
长孙凌让他坐下,问他,“在吴国这三年习惯么?本王听说,南稷的妹妹高鹗公主倾心于你。”
傅玉为难道:“微臣在吴国这三年不容易,依照大王指令苦心经营,大王之智胜过孔丘,没有必要让微臣献身赢局吧…”
长孙凌轻笑出声,道:“放心,你若娶了那高鹗公主,清音怎么办?”
傅玉嘴角带起笑容,大王记得便好。
他题回正轨,道:“宴王前日已经见过陆放,陆放也根据大王的指令愿意投身宴王门下,昨日宴王见了我,我也应了。”
长孙凌拿过桌上的茶杯放到唇边吹了吹,热茶泛起涟漪,粼粼阵阵,他道:“和刑部尚书徐律认识么?”
傅玉道:“认识。”
长孙凌抿了一口热茶道:“他最近在查曹痕的案子,但他定查不出什么来,他和曹育关系还算好,所以一定想给他一个交代,我们悄无声息的给他一个替罪羔羊,让他入局,为我们所掌控。”
傅玉道:“萧先生的意图是?”
长孙凌道:我们需要一个帮我们瞒天过海的刑部尚书。“
日后他要下这一盘棋,杀人势必不在少数,他想省去一些麻烦,一往无前,拿下南稷人头。
傅玉道:“萧先生放心,我一定照做。”
长孙凌继续道:“对了,南稷最近应该已经叫人在准备他与鲁国君主的大婚,你明日下朝之后找钦天监长司吃酒,让他上书南稷,说最近几日星象变动,鲁国君主八字与南稷八字占卜出来,与前几日星象相斥,两月内都没有适合大婚的好日子,延期为上,否则吴国灾祸不断,瘟疫横生。”
傅玉应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