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褚无奈的看着还在搏斗中的君渡,只觉得眼前的事情,棘手的很。
“你若不出现,我兴许还能饶你一命,可你如今自己跑上门来,倒是省了我的功夫。”被君渡压在地上处于反制状态的乌烬,此时也不忘大放狂言。
途安王看到两人不带一丝预兆的便消失在笼中,便急忙安排周边侍卫护驾,一时也忘了他口中所谓的天师,如今正被一个鲛人按压在地上。
“你为何要绫歌性命”君渡问道。
“她给我的避水珠是假的,那次下海,我差点被你们鲛人弄死在海里!再者,有人比我更想要她的命。”
乌烬想到这里,额头青筋扎现,眼中已是藏不住的怒火,再一使劲,竟翻身将君渡压在了身下,匕首离他脖子,也不过一厘。
“你们鲛人族,就是笨啊,在海里这么好的优势,都杀不死我...你,鲛族的皇子,更要死!”乌烬想到这,已是十分后悔将君渡让绫歌带走,所谓挟天子以令诸侯,有了他,还怕鲛人不从。
“给我拿下!”
乌烬松开了放置在君渡脖子边的匕首,下令将君渡擒住后,才松了口气。
被护在人群里的途安王立马拍手称好,“不愧是我途安的天师,就是厉害...那入水不湿的妖女暂且不抓了,我们途安富饶,也用不着用一个妖女...”
话还没说完,剩下半句便被乌烬那半只带着怒火,欲睁不睁的眼睛吓的不敢再说话,“天师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这个鲛人押送大牢,白祁暗地处决!”
“不行,不能这样!”
君渡挣扎着,却挣脱不出那些侍卫的绳索。若白祁被处死,绫歌会怎么样他不敢再想。
忽的平地一声惊雷,远处浓烟滚滚而来,显现在烟雾里的须眉道长呛声咳嗽着,快步疾跑到空地处大口吸了几口气,这才抬起头来看向众人。
“不好啦,走水了,赶快去救火!”
远处烟雾声势浩大,见状的宫女侍卫们着了急,坐在宝座之上的途安王更着急,还没看清那个宫殿起了火,便立马让人拥着逃了出去。
乌烬带着押解着的两人和一小队侍卫欲从后面逃脱,却被这忽然冒出来的白胡子老头挡住了去路。
“不好意思,这俩人,我得带走。”须眉微微一笑,冲面前一群人放出了几只小虫子。乌烬只觉虫子所飞之处,尽是瘙痒之处。
大手随便挠了几下,却越挠越痒,连带着那一群侍卫也尽是不舒服,此时已经是痒得站都站不起来。
“阿褚,拿袋子来,我就这么几只迷萤了,赶紧给我收一收!”
“好嘞,师父!”
百里褚闻生跑了过来,乾坤袋一松口,几只虫子尽数被收回。
君渡看着倒在地上不起的侍卫和远处怎么也烧不进来的大火,顿时明白了过来。然而还没道谢,那老头便哼了一口气。
“真是麻烦精,不是说让你离那个会变猫的神远一点吗!”
“不是猫,是渠祭神族真身,是渠祭!”君渡这时候还不忘给他们普及普及他们早已知晓的事。
须眉听言撇了撇嘴,他吃过的盐比他吃的饭还多,哪会不知道渠祭。
“赶紧走吧,一会儿那途安王就又折回来了。”
须眉看着还因身负重伤而寸步难行的白祁,叹了口气。
“战神自愿拿出一魄镇压魔兽,天神拯救了苍生,却无人知道他现在是何境地。”
须眉将乾坤袋松开了口,将白祁瞬间便收入了袋中。
“这一路上可能会有点颠簸,可天神转世应该不会禁不住这一点折腾。”
须眉将乾坤袋系好别在了腰带上,冲着百里褚喊了一声,“走,我们回捉妖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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夙夜抱着绫歌,一路从途安赶回了长轻宫,九霄宫阙上云雾缭绕,月神宫的仙娥云画远远的看见了那位殿下,便立即捏了朵云赶来,在看见夙夜怀中的绫歌后瞬间慌了神。
“上神不是已经失踪千年了吗”
夙夜闻言冷冷瞥了她一眼,愠色溢于言表,云画便不敢再多语,只得立在一旁低着头等候吩咐。
“赶快命人将月神宫上下打扫一番,迎接月神回宫。”
云画听完这话,心下便着急起来,没顾夙夜吩咐了什么,心里却隐隐担心起折枝来,生怕这事儿会和折枝牵扯上什么关系。
看着夙夜怀里似乎晕过去的绫歌,她好像明白了些什么。
意识到问题严重性的云画便不敢再停留,做完了夙夜吩咐的事儿后,便赶忙驾云来到了长轻宫,待进了宫里,却发现折枝却还气定神闲的摆弄着绣布。
屋外脚步声起,折枝微微偏过头来,手中的针线一滞,看着火急火燎跑过来的云画,不禁皱起了眉头。
“你是月神宫的人,不要总来长轻宫找我,免得被人惦记着。”待看见是云画过来,她便又拿起绣布,只见上面的一对儿铃铛活灵活现。
“都什么时候了,还玩些人间的玩意儿。”云画顿了顿,又说道,“殿下回来了,像带着怒气的,我怕这事儿会和你有关。”
云画迟疑了一番,终究还是说了那句话,“月神也回来了。”
折枝怎么也不会想到,她最忌惮的那位神始终还是回到了九重天阙,绣布上的针尖刺破了手指,那滴献血染红了画布,她的心怎么也平静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