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既然离垢叫到,肯定有他的安排。否则她整日缩在被窝里也不是办法,生活总得要继续。
&ldqu;我们一道去不行吗?我一个人怕啊。&rdqu;
慕凝只把鼻子以上的地方钻出来,看到离垢已坐在床的一侧,他漆黑到无光的眸子中映不出任何的物象。
&ldqu;再睡会儿,如果你能准时起床,不是不可以。&rdqu;离垢低垂着眼脸,修长而关节分明的手指在慕凝额上弹了一下。
&ldqu;哎哟……&rdqu;慕凝嘤叫一声,像一条虫子那般没入被中。
&ldqu;绿绮。&rdqu;
&ldqu;啊?在叫谁?&rdqu;
慕凝听到了离垢突然在发声,但由于声音太就不知他是在说些什么。于是她这次露出一整个头,想要听更清晰些。
&ldqu;没什么。&rdqu;几个呼吸过去,离垢抓起棉被盖过慕凝的头,破门而出。
被小小地折腾了一下,慕凝哪还能再睡着。她快速跳下床,赶在门被关上的那一刻,以平生最快的速度冲过去从后面圈住了他的腰。
慕凝费尽了好大好大的气力,才把他死死捆住。当然,如果他真的要跑,慕凝绝对拦不住他。他这样,不过是有意而为的停留。
&ldqu;我不困了,现在就带我一起去镖场,我要知道很多很多关于你的事,关于前因后果我都要知道!&rdqu;
她从未有过那般强烈的渴望,渴望了解离垢的一切。
在那之前,慕凝只关注自己的命运和师门的矛盾,对原书那些不起眼的角色毫不在意。因此除了在有困难的时候,她就很少想起离垢对她的好。
在锻器山庄的那段舒适的时日里,她更是完全忘了他的存在。
有时她真觉得自己是个冷血动物,只要自己的小日子过得舒坦了,就不管曾经救了她好多次,还和她相伴过很多个日夜的外门弟子离师兄。
&ldqu;啊,小姐早,姑爷早。&rdqu;
此时,素尘捧着水盆路过,恰恰看到了慕凝拥住离垢的这一幕,但一样如常地行礼。
素尘从小在锻器山庄的大宅院里长大,每日清晨她早起干活,总能时常遇到类似的场面。见得多,经验足,自然也学会处变不惊,脸不红,心不跳。
这时离垢掰开了慕凝的手,往后说一声:&ldqu;我在前堂等你。&rdqu;便接着匆匆离去。
面对着离垢消失的身影,慕凝愤愤地剁了几下脚,埋怨半路出现的素尘:&ldqu;都好端端的,你一走过来就吓跑他了!&rdqu;
&ldqu;素尘实在不见得连姑爷对小姐哪里好。&rdqu;素尘勇敢地说出心里话,&ldqu;素尘命贱,难得小姐收留才得以走出苦海。素尘虽然不懂说大道理,但会一直陪在您身边,保护您,不能让您在夫家受欺负。&rdqu;
先不说连三爷是否是为了节俭才把婚礼搞得如此马虎,就是刚才那举动,便也令素尘无法忍耐。
&ldqu;不说这个了,话说范渐怎么没有跟来?&rdqu;慕凝暂且没想到怎么回素尘的话,便转移了话题。
&ldqu;范护院连夜回锻器山庄,准备向慕庄主和二夫人汇报昨天的事。外面不明白事理的人,都说连三爷昨天纳的是妾侍,我们不能坐以待毙,任由您委屈。&rdqu;
素尘义正言辞,尽管托着水盆,背脊也是直直的,焕然不同于往日对二夫人低声下气的丫鬟。
&ldqu;三叔他取代了我跟慕远的位置,难得把我们都送走,没有了阻碍,最高兴的人就是他了。&rdqu;
关于种种的原因,慕凝本不愿告诉素尘。然而这素尘盲目的忠心,她又不得不说,以免惊动慕正柏那边,搞得事情越来越大。
&ldqu;还有二夫人,她本就不是我亲娘,一见我回到锻器山庄后就四处张罗我的婚事,分明也是想早点要我离开。&rdqu;慕凝接着补充。
&ldqu;可是,小姐您先前不是死都不愿嫁吗?&rdqu;素尘硬是不理解。
&ldqu;之前是之前,哪能算数呢!总之,你们以后都不许说我夫君不好,说一次掌嘴十下!&rdqu;慕凝快要被气死了。
死脑筋啊就是死脑筋!
不给点惩罚措施,素尘恐怕这辈子都不知道她侍奉的主子到底为何而改变主意。
总不能坦然说,连三爷是她的同门师兄吧。更不可能说,因为同门师兄为救她而策划了假成亲吧。
慕凝不确保素尘是否能守住嘴巴,万一守不住,消息一经走漏,到时传到整个云涞门,她以后不用在师门混了。
&ldqu;不,只要姑爷对小姐不好,素尘一定说。&rdqu;素尘坚韧无比道。
&ldqu;啪!&rdqu;
慕凝用力关门,干脆啥也不解释。
直到此刻,她终于懂为何离垢总是沉默寡言。
原来谨言慎行是真的……
真的能胜于一切的解释,特别在对方的理解能力还未达到相应的水平时,不说话就能减少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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