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风飒飒,易橒澹自南客房走回院中。只见,沣树羲冉,浓影如翦,北烈负手站在院子中央,目光熠熠,神色从容。
“世子。”
“侯爷。”
两人并肩来到以西的池眼之边,聆水凝思。
北烈唇角含笑,静沐月色:
“世子说过,有事相告。”
易橒澹黑眸如幽,气场冷静:
“确有事。明日,吉泞与习贤会护送公主籽棺一路到皇陵,我想请托侯爷,带着复曦曦与婴孩,一同回开封,路上方可周全。”
北烈轻轻点头:
“你把他们都安排好了,那你,要去向何处?”
易橒澹拿出一封信,递给了北烈:
“昨日,我已将此后去凕霄宫的行程、原委快马回禀皇上,这封信,请转交景昉。”
“一定。”
北烈仔细端详着易橒澹,接过信来。
“历经一战,习贤,已不是从前模样。幼时,我的太傅见习贤时曾言,而立之年,他会是百年一遇的悍将。”
易橒澹知道,北烈一向公瑾有序,治军严明,但确也是个心境豁达,品行高洁之人。
“清璇心里,最放不下的就是这小子,但我看,他跟着你以来,成长蜕变不少。”
北烈一笑,温煦宽慰。
易橒澹微微颔首,随即,转身离开。
“凕霄宫这一趟,他定是要去。”
看着易橒澹渐远的背影,北烈默默站于池边,安然自语,目光坚定。
皓枍池,榀涟木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