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出了渡口,南北交界霍然分明,戍防俨俨,一条平直且宽阔的道路,铺开在眼前。
习贤、吉泞首尾相齐,护送公主籽棺的车队,平平安安踏上了正真意义上的归途。
两日后,一行人抵达珛山。
勒马鸣啸,车辙覆新。
春风如酥,蒙青琅蔽。
这边,北烈速下楼坊,容光焕发:
“切盼如至,切盼如至!”
易橒澹、习贤、吉泞依次下了马,一路风雨兼程,终与君相汇合。
眼前,北烈英武不凡,拂面瑾冠:
“世子,你们终于平安回来!”
易橒澹拱手还礼,黑眸沉蕴,言简意赅:
“侯爷久候,不胜感激。”
“应该的,应该的。”北烈看了看易橒澹身旁的吉泞和习贤,心中默默嘉许,不甚安心,“一路劳顿,请入城再叙,复姑娘也正等着你们。”
“姐夫!”
习贤上前一步,兴高采烈地唤了声。
北烈点点头,目光中,难掩欣然与宽慰。
易橒澹抬起头,眸色如寂,楼坊之上,紫衣飒飒的复曦曦,凝目相望,滢目伊伊。
皓枍池
四进小院,掩于池邸,水榭暮雅,粼光生辉。一个中规中矩的书房,静立其间,几分书香,几分世外!
“此居安静,可稍作休整,你们这一路,定是风雨兼程,不负众望,今日就好好休息。”北烈引路至卧房前,温和如斯,“公主籽棺,都已安顿好。”
“此番,有劳侯爷了。”易橒澹诚心相谢,“若不是,开国候府沿路威慑,义妹的行程,会更加艰难些。”
北烈心如明镜,凛目熙熙:
“哎,不讲这些,你们走一程,履薄临深,舍生忘死,我做这一点小事,又算得了什么。只是,洛姑娘,似乎身体抱恙?”
易橒澹黑眸如渊:
“稍后,还请侯爷一叙,我正有事相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