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川旸！”李佳桐挥着手中的伞，试图引起另一位摄影师的注意。刘川旸是院里文艺部的骨干成员，平常慵慵懒懒，似乎对电影和摄像以外的事都没几个兴趣。虽然是她们隔壁班的，但却和李佳桐关系很好，时常一起约饭、或是一起去城中心摄影。

“来这里，这样。”秦玉跟着李佳桐学着那些有点矫情，但上镜又比较好看的动作，“你把你的大袖舞起来，或者去扶一扶竹叶吧。”

秦玉跟着做了几遍，李佳桐倒是一直盯着刘川旸的镜头，又要求着刘川旸换了几个角度，但拍出来的片子总是差了点意思。

“你这不行啊。”李佳桐拍了拍刘川旸的肩膀。刘川旸倒也没有说话，只是转头瞅着李佳桐笑了笑，像是有着不成文的默契一样将相机递给了她，往旁边退了一个身位。

“你看这样先虚化，然后再拉近景就要好很多。”李佳桐又让秦玉做了一遍，却像是在教刘川旸一样，干脆和刘川旸交流起了技术问题。

“可以了吗？”秦玉在一边举得有些手酸，咬着下嘴唇，攒着眉看着另一边讨论个不停的二人。日头上来了，书院里的游客也多了起来，看着镜头和穿着汉服的少女，有不少人驻足，让秦玉有些难堪。

听到秦玉的问话，李佳桐才从激烈的讨论中抽出身来。其实说是讨论，也就李佳桐一直在理论输出，刘川旸就在边上憨笑听着。“好了，好了。我们去山上吧，这里人有些多了，可能拍起来也不怎么方便。”

……

秦珊珊还是把礼物送出手了。

虽然在见到陈康的那一瞬间就彻底红了耳朵和面色，虽然感觉那一刻天使和魔鬼都在她身旁呢喃着。

但出乎她意料的是，陈康似乎很喜欢这个礼物，在走廊上接过时脸上的笑容已经可以溢出来。可能是出于真心，也可能是出于生日的高兴。

秦珊珊有时候觉得自己只是活在陈康边上的影子，用尽一切心力却不配与他站在一起；把所有的一切都抛弃来陪伴着他，却永远只能被看见一点点的身形。

甚至，没有姓名也不被知道。

但她不愿意去怀疑那么多。在陈康面前，魔鬼永远只能被覆盖在天使的翅膀之下。

当她看见陈康将章子揣进兜里，对着她畅然笑着说谢谢时，秦珊珊感觉有一泻春风扑面而来。

值得的吧，起码此刻是值得的。

……

扛着大小物件，秦玉三个人爬山都累得气喘吁吁。

山顶有一座古寺，建在悬崖边上，可以俯瞰整座城。森森嘉木将红墙巍峨的庙宇掩映着，曲折的连廊犹如一条卧龙守护着这片净土。

李佳桐刚刚支起三脚架，将这座城鳞次栉比的建筑都圈入镜头中，便感受到天落下了几颗雨。

“快收下，下雨了。”硕大的雨珠只一瞬间就劈头盖脸地砸了下来，只留下雨中慌乱的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