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到祁子安,皇后就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本来她还想向祁温良安利,说梁浅人美心善,乖巧懂事,谦逊有礼且活泼不死板。
但现在,她只问:“真的吗?”
祁温良回道:“本来只是发现她和钟寒有来往,后来又发现她和子安有关系。不然我就算不喜欢她,也不会急着拒绝。”
这话并不是假话。
他表面上对祁子安掏心掏肺,实际上却时刻关注着他身边的人。
毕竟是皇家兄弟,不可能一点儿心眼也不留。
刚发现祁子安与梁浅有来往时,他做过许多猜测,但也没太当回事。
他自己就是个心思多的人,所以觉得祁子安心思多点也不是什么坏事。
“儿臣倒没发现他们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只是觉得她身份有问题。太傅的儿子是外放官员,梁浅十岁之前都与他住在一起,后来他们一家人路遇山贼,梁父梁母都死于非命,只剩梁浅进京投奔太傅。”
“她刚进京时又生了场大病,整个人都瘦得脱了形。”
祁温良看着皇后问:“母亲不觉得这样的故事很有意思吗?”
皇后听了,懂了他的意思。
梁浅独自逃到京城,身边没有一个可确定她身份的人,仅凭信物就和多年未见的梁辅相认。
这样的情况下,真正的梁浅很可能不是她。
祁温良:“本来,像太傅这样的聪明人是不该把人认错的。但痛失爱子时回来一个孙女,人是愿意糊涂一下的。”
“也对,”皇后也猜测道,“太傅一向不参与党派之争,梁浅看起来也规矩,如果她真是梁浅,那她实在没必要和祁荣有什么牵扯。但如果她原本的身份就和祁荣有关,那她倒是祁荣的一步好棋了。”
皇后甚至开始联想,认为梁浅之所以看起来如此规矩,就是因为她的身份经不起考量。
她没有不规矩的底气,所以只能叫人拿不出错处。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皇后猜对了。
说完这个,祁温良又提起了沈思立,也就是他那个混世魔王表弟。
沈思立主动把婚退了,说是八字不合,但祁温良觉得这事和前天诗会上他遇见沈思立脱不了干系。
但不管怎么说,他居然主动把婚退了,说明他不像从前那样不长脑子了。
祁温良说:“前两天碰见了表弟,觉得他和从前有些不一样,又去打听了一下他的消息,说是这段时间他比从前规矩多了。不仅不成天出去横,甚至不爱出门了。”
“那是好事啊。”皇后说。
她挺喜欢这个侄子,可惜他从小就被惯坏了,听不进教诲。
若现在改好了,自然是件好事。
祁温良也这样觉得,“姨母一家做事虽然荒唐,但总归是因为爱子如命。表弟现在听得进劝了,所以下一次姨母进宫,还请母亲提点一下。”
“父皇现在有意对付沈家,我也没办法,就算回头要我保他,也得他们没犯下大错。”
皇后听了他的话,心头的大石终于轻轻落下。
她一直都害怕祁温良有意借此机会消耗沈家,怕祁温良和皇帝一样冷血,一样过河拆桥。
但听他这么说,基本能确定他不会对至亲下手。
皇后点头答应,又问他今日来又什么事。
祁温良把龙溪的事说了。
顺带还说了今日的案子。
没有提过妖怪,也没说龙溪会有什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