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林接道：“掌柜爽快，你我皆知这道菜日后会给燕临楼带来何种影响。倘若不是我们二人急需用钱，也不会将祖传秘方交予别人。即然您要买，我们二人也深知其中的道理，这一模一样的方子自然不会再出现在别家的菜单上。这个方子，您便给我们这些银钱便好。”

说着，他伸手比了个“1”。

姜淮在一旁看着，掌柜丝毫不敢仗势欺人。

看着他的手势沉默半晌，掌柜咬了咬牙，终是点头：“一百两，说来还是我们赚了。”

听闻掌柜的话，大林和许闲香彼此看了一眼，皆看出对方眼中的诧异。

一百两！

许闲香来之前和大林商量着这个配方能卖个十两银钱已是极好的，甚至已经做好被人轰出去的准备。如今峰回路转不说，竟是比他们预想的要好了十倍。

掌柜命人取了银票和笔墨纸砚过来，许闲香不太会用毛笔写字，歪歪扭扭地写了配方交予掌柜。他见许闲香当真识字还能写下配方，心中疑虑登时便散了。

不是什么人家的孩童都有机会读书识字的。

一旁的大林看许闲香毫不犹豫地写下配方，字写得丑了些，心里的猜测反倒进一步做实了。他暂时按下心中所想，与许闲香一起跟着掌柜去了厨房。

再进厨房，那些先前认定她说大话的人个个垂了头，羞愧不已。许闲香自然没与他们计较，而是应掌柜的要求再叮嘱一遍配方上的细节。

先前，她在厨房中做鱼，为了避免偷师学艺厨师们都离得远远的，看也看不真切。这下便是手把手教了。

在燕临楼顺利卖出水煮鱼的方子，掌柜还命人打包了一桌饭菜让他们带走，说是要认赌服输，买方子是额外的事，不能算在赌约之内。

临走前，他特意交代了一句：“若是日后有何难处，可来燕临楼找我。”这句话并非看在姜淮面子上所讲，而是见这两人小小年纪处事老练，连他都没占着什么便宜，难保日后不会有所成就。

许闲香与大林拱手道谢离开，姜淮懒洋洋地跟在后面。

走了半路，姜淮叫住了许闲香：“你就是这么报答恩人的吗？”

许闲香先前高兴过了头，却是把姜淮丢在了后头，略微红了脸，不好意思地说：“二爷，您说该怎么报答您呢？”

姜淮原本懒洋洋抬走着，此时蓦地站定在原地，向来疏懒着的眼皮变得有几分凌厉，象牙白骨扇一顿一顿地在手上敲着。

许闲香不知为何他突然这般，却还是感到了几分心虚，偷偷抬眼看了一眼，又心虚地低下头，却还是被姜淮看了个正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许闲香听见头顶上传来姜淮懒懒的，有几分淡的声音：“怎么不叫小哥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