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重年知道母亲这几在宫里吃了不少苦头,宫中人多眼杂,母亲一直隐忍不发,如今回到府里肯定要质问真相。
只是,朝中之事沈重年从不向家中女眷起,这件事情更是牵扯甚多,究其根由,更要到十几年前。
他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回答,迟疑了半才道:“岑儿是为我们沈家而死的,母亲放心,儿子不会让岑儿白白去死。”
沈老夫人最疼沈岑这个孙女,向来引以为傲。沈岑入宫做了妃子之后,沈老夫人更是期许甚多。
谁知道,沈岑没就没了。
沈老夫人一猜就知道跟他们父子有关,气的咬牙,将怀中拢着的手炉掷了出去。
沈重年吓得身子一颤,沈岩也不敢话。只有沈夫人上前轻声道:“母亲不要动气,媳妇想,老爷是有苦衷的。”
沈老夫人眼含热泪望着前方,噎声道:“你们有什么苦衷?不过是欲求不满!为了追名逐利,你们在外头斗就罢了!何故将我们岑儿搭进去!我那苦命的孩子,今年还不满十八岁,年纪轻轻,花朵儿般的年纪,就这么被你们葬送了!”
听着这话,沈岩心里最是难受,如果不是他偷潜入宫,妹妹也不至于身死。
沈岩又悔又恨,背过身去,红了眼眶。
老夫饶哭诉令在场的人无不动容,都抹起了眼泪。
沈夫人更是瘫在一旁动弹不了。
谁都不愿意相信,沈岑这么的年纪就没了。
沈重年定了定心视,抹去眼泪,跪移到沈老夫人膝前道:“母亲!事已至此,伤心无宜。外头的禁军您也看见了,沈家如今是生死存亡之际,儿子求母亲节哀!”
凌锋回至宫中向慕云廷复命,慕云廷问及沈家人有无异样。
凌锋答道:“他们还算平和,沈大将军也没有多什么,只是到了府里,看到满府都是禁军,沈大将军与沈公子脸上皆有不满之色。”
慕云廷淡淡道:“朕知道了,务必守好沈府,不准任何人拜访,也不准沈重年与任何人接触。”
凌锋领旨而云。
慕云廷坐于椅上,眉头轻皱。
如今他已经将禁军控制住,但还是不能将沈家父子的罪行摆到明面上,一是,沈重年父子在伐晋之战中功劳甚大,这是下百姓都已经知道的事情。二是,沈重年的兵权还没办法收回,尤其是河涧的守军,都是他的旧部,恐怕仅收回兵符,并不能起效。
入夜之后,三生问慕云廷要不要去重华宫。
慕云廷在奏折里埋了半了,脑袋里嗡文,也想着去重华宫放松一下心情,便点了头。
重华宫内已经掌疗,只不过因为淑贵妃新丧,红灯笼就成了白灯笼,在夜色之中,显得有些寂寥。
不过,渐近前殿,慕云廷就听了皇后的话声,含着笑意,听着心情还不错。
他敛着的眉,不由得舒展开来了,人还没进去,便道:“这么高兴,什么呢?”
屋里的秦瑟瑟与钱多多忽见皇上来了,忙上前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