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氏磨破了嘴皮子也不见老夫人松口,相反老夫人态度坚决。
无奈之下,闵氏只好一大早登门去张家赔罪。
刘滢想了许久,一直想不通到底九姝说了什么。
看样子今儿是白来了,刘滢一只手搭在小腹上:“咱们姐妹之间没有什么不能说的,我如今又成了这样......”
九姝可见识过刘滢的手段,绝不会轻易被骗了。
刘滢见她不搭话,眉头紧皱,又道:“姝表妹可知晓二哥近日在忙些什么?”
乍然提及刘寔,九姝神色淡然:“寔表哥的行踪我又如何知晓,滢表姐怎么会问这个?”
刘滢从衣袖中掏出一枚香囊:“前几日二哥走的匆忙落下这枚香囊,看针脚应该是你的,我怀了身子不便走动,你若见着二哥将这个还给二哥。”
桌子上的香囊的确是九姝绣的,只是怎么会跑到刘寔那去的?
府上人人都知道刘寔不待见九姝,怎么会佩戴九姝的香囊?
刘滢扶着腰起身,冲着九姝笑:“姝表妹,若是不嫌弃得了空去我那坐坐。”
九姝点头。
人走远,九姝瞥了眼香叶:“将香囊送回去。”
“是。”
夜色渐凉,九姝屏退了丫鬟,独自坐在窗户下翻看诗经,瞧了眼。
月上中梢,刘寔进门,斜了眼九姝:“等我?”
九姝扣下诗书:“你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这阵子总是被猝不及防的打断计划,这其中的手笔大一半都是刘寔。
“张公子下午骑马不慎坠马,被马蹄踩断了腿,这辈子怕是难站起来了。”刘寔淡淡开口。
九姝眸孔一缩。
“那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卑鄙小人,做过的龌龊事数都数不清,踩断了腿而已,下半辈子还不是衣食无忧?”
“仅是踩断了腿?”九姝不信。
刘寔勾唇:“这辈子不能再娶妻就是了。”
九姝闻言狠狠的瞪了眼刘寔,刘寔一脸无辜,凑近了九姝:“这么多人惦记你,不如咱们重归于好,破镜重圆……”
刘寔目露疲惫,这阵子烦心事太多了,没少折腾,还要时时刻刻照看九姝。
往贵妃塌上一坐,翘起二郎腿,伸手枕在脑袋下,合上眼眸。
九姝没好气:“回去睡!”
刘寔闭着眼也能一把捉住了九姝的胳膊,轻轻一拽带入怀中扣紧。
九姝挣扎。
“嘘,别闹,睡会儿。”刘寔不肯松手,下巴搭在了九姝的脑仁上,呼吸浅浅,似是累极。
九姝气不过,奈何他力气太大,推了推。
“之前是我错了,不该扔下你不管,可如今只要我活着还有口气在,绝不允有人算计你。”
头顶上方传来了说话声,九姝没挣扎。
“楚郡王还活着。”
“早晚会死。”
“我要亲手杀了他。”九姝做梦都想杀了楚郡王。
刘寔笑了笑,指尖在九姝的后背轻轻滑动:“会有那么一日的。”
“那瑞郡王呢?”
“在牢里过得并不好,楚郡王几次三番派人去杀他,可惜都被我拦下了,就等瑞郡王松口,皇上也看着呢。”
“皇上不信瑞郡王会谋反?”九姝问。
刘寔笑:“瑞郡王没那个脑子,再说这么多年了,偏偏楚郡王回京这事儿就露了,瑞郡王自小就喜欢替楚郡王扛罪,否则真要是瑞郡王的错儿,这会儿瑞郡王早已经是一堆黄土了。”
“皇上为何准许滢表姐回府养胎?”
她可不信皇上重情重义,一碗汤药下肚,什么都解决了,皇子龙孙那么多,实在显不着刘滢肚子里这个。
九姝担心一旦和刘滢有冲突,伤了那个孩子。
刘寔也不瞒着:“皇上不在乎那孩子,只是故意让刘家难堪罢了,大房私底下没少贴补瑞郡王,抄了瑞郡王府时查出不少东西来自刘家,可皇上忍了,没动刘家。”
“这是为何?”
刘寔笑了。
九姝一只手抵在刘寔心口处,拉开了些距离,仰着头看他。
“因为贺家曾输给我的那块地,我私下给皇上了,那底下藏着一批宝藏,皇上应允,刘家不起兵,就不会动刘家。”
九姝恍然大悟:“贺老爷子是知道的,不敢去要。”
刘寔点头,当初可是费了一番功夫骗来那块地的,为此还挨了鞭子,至今背上还有伤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