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姝目光坚定：“父亲遇害不是个意外，父亲是偶然间搜集了楚郡王意图谋反的罪证，楚郡王处处不放过九姝，只不过想从九姝身上找回罪证。”

“你......你在说什么？”老夫人已经被惊呆了。

九姝哽咽：“九姝不敢撒谎。”

“不可能，楚郡王是长子，云贵妃正得宠，实在不必要如此做。”老夫人不信，甚至一直坚定将来的太子之位一定会是楚郡王。

“贵妃娘娘再得宠也越不过中宫，长子再尊贵也抵不过皇嫡子，这么多年皇上未立储君，圣意难猜，也未必就是非楚郡王不可，此次磨崖山下被搜缴的暗卫和楚郡王撇不清关系，虽然有瑞郡王扛下了所有，但谁不知道瑞郡王一直都是跟着楚郡王的，这事儿皇上心里未必没有疙瘩。”

听着九姝娓娓道来，老夫人一时有些错愕：“这些都是谁告诉你的？”

九姝摇头：“一部分都是我自己个儿分析的，但楚郡王杀害了父亲母亲却是事实，楚郡王几次三番要求娶我，只是为了得到罪证。”

老夫人望着九姝：“你......你想做什么？”

“都是九姝连累了刘家，若非九姝，楚郡王府也不会盯上刘家。”

“你是说刘家被贬是因为楚郡王？”

九姝毫不犹豫点点头。

老夫人眉头紧锁，望着九姝的神色有些复杂，张尚书夫人来府上点了名要娶九姝过门，又是嫡长子，九姝命格和皇家相克，嫁不成楚郡王，想来想去眼下这门婚事也算是高嫁了，便应了。

张尚书夫人和楚郡王妃是堂姐妹，若说这事儿和楚郡王无关，老夫人都不信。

老夫人没多想，只当楚郡王受了容父嘱托，才会照拂九姝，这才拐着弯让张尚书夫人出面求娶九姝。

绕来绕去都是她自己想多了，楚郡王压根没那个意思。

老夫人长叹口气，眼下楚郡王八成是以为刘家是知晓内情的，别说帮衬刘家了，怕是有机会一举歼灭刘家都有可能。

“外祖母，王爷那么多又何必楚郡王不可，况且皇上正值壮年，刘家何必拼命相搏，有朝一日楚郡王真的得势第一个饶不了刘家。”

老夫人心思乱了，浑身难受，脑子里乱糟糟的。

九姝不急，她若不把此事说清楚，还不知道老夫人私底下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同时，老夫人也是责怪九姝的，这么大的事儿竟不早说。

“那罪证呢？”

九姝摇头：“被父亲藏起来了。”

若递到御前，楚郡王必定被罚。

老夫人隐有不悦：“为何不早说，让刘家有个打算？”

“外祖母，此事非同小可，九姝不敢贸然说起，更担心会连累外祖母，楚郡王妃几次三番的试探，九姝吓坏了，这件事越少人知晓越好。”

九姝红着眼委屈的看着老夫人，老夫人心乱如麻。

“这事儿还有谁知晓？”

“没了，九姝从未和任何人提及。”

老夫人摆摆手：“你先下去吧，此事我自有主张。”

“是。”

九姝刚回房就听香叶说：“老夫人让白嬷嬷去了大房请大夫人过来。”

这么晚去找大夫人，必定是她刚才的话奏效了。

果不其然，次日清晨大夫人就带着礼物出门了，出门时铁青着脸色。

“奴婢听说昨儿晚上大夫人回去后就砸坏了一套青花瓷盏，还罚了两个丫鬟。”香叶道。

九姝却并不生气，这门婚事被搅黄了，闵氏自然不乐意，为了这门婚事，张尚书夫人可是应允了大夫人，会让张尚书多多提拔刘涟。

搅黄了婚事，张尚书夫人必定会恼了闵氏，闵氏能高兴才怪。

“姑娘，大姑奶奶来了。”

大姑奶奶？

九姝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顺着窗外看去，恍然想起是刘滢。

刘滢打扮的很素净，整个人没了往日的高调，乌黑的发鬓上只有一支玉钗，小腹微微隆起，迈着步子过来。

也是倒霉，以为能嫁入皇家享受荣华富贵，却不曾想落的如此狼狈田地。

丈夫入狱，而刘滢也是托了腹中孩子的福才得以活命。

短短几个月将刘滢的棱角磨平，也让她尝尽了辛酸苦楚。

转眼间刘滢来到眼前：“姝表妹这样瞧我做什么，难道是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

九姝瑶摇头，招呼刘滢坐下，倒了茶递上。

刘滢接过，握在手里。

“滢表姐此次前来，可有什么事儿？”

刘滢抬眸：“昨儿你同祖母说了什么？”

“我年纪小只是不想嫁入张家。”

刘滢摆明了不信：“仅此而已？”

九姝点点头，这么大的事老夫人不敢和闵氏说，只让闵氏尽快推了这门婚事，想将九姝多留在府上两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