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鸢见夜王此刻的表情阴森恐怖,怕不是在说假的,市集里关于夜王的传说,除了长相俊美,再就是他狠辣的做事手段了。
傅冥寒继续道:“趁本王还没改变主意,你”
这次不等傅冥寒说完,魏鸢便快速磕头作揖退出屋子了。
毕竟跟命比起来,面子可以先放一放,现在想想没有被宠幸也算是件好事,保留有处子清白之身,再拿上薛将军给的赏钱,回去以后说不定还能再寻个好人家,只不过
想找到如夜王这般出色的,肯定是不可能了
魏鸢走后,傅冥寒缓缓闭上眼睛。
她不是凌珂。
还记得小时候,他请小阿珂吃包子,小二端汤不小心,也像刚刚那般洒到了小阿珂手上。
他心疼的不行,问疼不疼。
小阿珂只是摇摇头说:“没感觉。”
傅冥寒苍白的唇慢慢拉开弧度,喃喃自语道:“阿珂,原谅我,有那么一瞬,我差点以为她是你,我太想你,可她终究不是你,她没有你身上的味道,这世上无人能代替你”
薛绍良本以为王爷的心病慢慢就会好转,可才第四天,一切却又恢复原样。
终于,夜王没有熬过那个冬天,两月不到,便灯枯油尽。
他谁也不想见,最后一夜,是三三陪他度过的。
冥冥之中他觉得他的狼有灵性,毕竟连巫师都无法解释,那日它为何会突然发狂,并在沙滩旁寻得凌珂的尸体。
这一切都不是偶然,他深信不疑。
他看着安守在床榻前的三三,抬手轻轻拂了拂它额前佩戴着的那条一指宽的兽面纹淡蓝色抹额。
这抹额是清隐寺高僧相赠,世人见到此抹额,便知这是夜王的狼,谁也不敢轻慢。
三三坐得十分端正,一双威慑感十足的狼眸此刻却充斥着难以名状的悲伤。
傅冥寒声音虚弱极了:“帮我找到她世世代代不管她在哪,不管她转世为何人,都一定要带她来见我”
三三仿佛听懂了一般,眼眶泛着殷红的血丝,一滴泪顺着眼睑下厚厚的毛发滑落,它用头顶蹭了蹭傅冥寒的手,似是在回应。
这也正是为何,三三会出现在凌珂重生和穿越后的每一世里,且如冥冥中注定般的,总会在第一时间与她相逢。
直到头顶那只手无力地垂下,三三终于忍不住发出两声低低的哀鸣。
候在门外的薛绍良和巫师闻声推门而入,见到眼前的景象,薛绍良直接跪在门前,泣不成声。
夜王临走前,手中还执着那枚玉佩。
巫师将仅剩的一滴圣水捻于指尖,轻轻抚于傅冥寒额间。
“本是帝王骨相,可成一番宏图伟业,奈何执念太深”
一滴圣水既无法开坛做法,又无法使人起死回生,但毕竟是西域最至高无上的圣洁之物,巫师希望如此这般可以让他走的时候少一些痛苦。
可殊不知,夜王执念之深,远超出他的想象。
夜王的执念连同这一世的记忆,均以那滴圣水为灵媒,全然注入了手中那枚玉佩之中。
万物皆有灵,草木亦有心。
更何况是这吸纳了上百年天地灵气的古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