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魏鸢心甘情愿,薛绍良长长地松了口气。
虽然他为夜王做事多年,也用过手段,但强抢民女这种事,他们夜王府是断然不会做的。
薛绍良拱手:“无需报答,只要能让王爷高兴,我便是万死莫辞了。”
柳氏哭道:“闺女啊,官家可不是好待的,没你想的那么简单!咱们就是普普通通的人家,王爷看不上你的”
柳氏脸色难堪地叫了一声:“娘!”用眼色冲她发威:当着官爷的面你瞎说什么呢?
柳氏无奈看她一眼,没再说话。
她知道她的这个女儿向来心比天高,眼前官爷各个配刀剑,拦是拦不住的,既然女儿去意已决,不撞南墙怕是不会回头,只能求佛祖保佑女儿平安了
半月后,夜王府。
薛绍良回来的时候,巫师告诉他,夜王清醒后就一直待在卧房内,谁劝也不愿出屋。
丫鬟每次进去,夜王都在看那块玉佩。
送进去的膳食他看都不看一眼,只是让丫鬟半个时辰后来取食盒。
丫鬟每次取回餐盒,里面的饭菜都几乎没怎么动。
这样下去,怕是连三个月都撑不到了。
薛绍良急得不行,直接跪在夜王房门前,说王爷不出来,他就长跪不起。
第三日清晨,“吱呀”一声,房门打开,夜王傅冥寒终于出来了。
他比从前憔悴了许多,许是多日未见光的原因,肤色更白了。
病若西子,惊为天人。
阳光照在他身上,似乎折射出钻石般粼粼的潋滟,逆了一个世纪的光。
傅冥寒被阳光刺得好一会儿睁不开眼,皮肤也有轻微刺痛感,他举手搭在眉梢,闭目片刻。
再睁开眼,跪在院子里的薛绍良已不知去向,准确来说,院子里几乎所有的家丁丫鬟都撤了,只留一名丫鬟端着食盒,跪在一旁的长廊中。
直觉告诉他,这里面有猫腻,不过此刻的他,已经不在意任何事情了。
他抬起一只手,轻轻扶着长廊的木柱,眼神冷淡的扫了那丫鬟一眼,刚准备收回目光,丫鬟竟然抬眸看向他。
傅冥寒瞳孔骤然紧缩,这丫鬟正是魏鸢。
薛绍良让她换上了与凌珂相同的衣服,做了相同的发饰。
眼前的人活脱脱就是凌珂本人
不但傅冥寒愣住了,魏鸢也愣住了。
市集上的人茶余饭后常常谈论夜王,口口相传后,将夜王的相貌传的仿佛是谪仙下凡一般。
魏鸢虽然心悦,但多少觉得会有些夸张。
可今日见到真人才知道,不仅没有夸张,甚至可以说,他们的那些形容词根本不足以形容夜王美貌的万分之一。
即便此刻的他,憔悴又颓废。
披风挂在左肩要掉不掉,明明是这般不修边幅,却越发显得慵懒撩人。
片刻后,魏鸢道:“王爷,该用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