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何苦给小姐说这些,什么私通不私通的,小姐可是还未出阁的大姑娘。”一旁的张孝兰冷着脸制止。
吴佁仁一愣,看着张孝兰说:“未出阁的大姑娘就不能说了?那死去的女子也未出阁,要是早些听说也许能提防些。”说到此处忽想起昨晚张孝兰穿着黑衣出去的样子,心中一动又道:“人心隔肚皮,谁知道身边有没有坏人。”
这话着实惹恼了张孝兰,她厉声问,“先生这话何意?小姐堂堂知府千斤,还有人敢欺负她不成?”
“这很难说,俗话说‘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吴佁仁故意阴阳怪气,抬眼嘘了张孝兰一眼。
“你什么意思,说谁是坏人?”张孝兰的反应让吴佁仁有些意外,这是恼羞成怒了吗?
“该死该死,瞧我这张嘴,”吴佁仁赶忙从琴案前站起,陪着笑把张孝兰拉到桌前坐下,双手顺势在她肩膀上拍了一下,“我就是说着玩儿,怎么把姑姑惹生气了。”边说边拿起杯子手脚灵俐的倒了一杯茶,恭敬地送到张孝兰的跟前,“小生给姑姑赔罪了,姑姑就饶了我这遭吧。”
吴佁仁态度的突然转变令张孝兰有些意外,她迟疑地盯着他看了好一会,方伸出双手接过杯子,放到唇边呷了一口。
张孝兰的手平时总是扰在袖子里,只露出一小截手指,接水杯无意露出的大半个手背,吴佁仁看的仔细,手指骨节分明,皮肤粗糙、黝黑,能明显看到手背上粗大的毛孔,更别说鼓起的青筋。心念一动,这样一双手实在与眼前的美丽妇人不相配。
吴佁仁迎着她的目光,带着笑,努力让自己镇定,看着她垂目藏起眼中的探询、疑惑和提防,气定神闲的拿帕子抿嘴,整个过程优雅流畅,任谁看了都会觉得眼前妇人仪态万方。
要是周大人在场,恐怕要不了多久这周小姐要多一个姨娘了,吴佁仁忍不住想。
“姑姑快莫要生气了,我们不说了就是。”周小姐也坐到桌旁劝着,张孝兰的脸色方好转一些。
张孝兰放下手中茶杯,看着垂手站在跟前的吴佁仁,忽地伸手拉住他的双手握在掌心,轻笑着说:“先生好伶俐的手,单看这双手真以为是双女子的手呢。”
吴佁仁没想到他会拉自己的手,一个新丧夫的寡妇这样拉着一个年轻男子的手,分明就是明目张胆的调戏,还当着周小姐的面。吴佁仁微微一愣,不动声色的抽回,“姑姑又取笑了,我一个琴师,双手不伶俐如何奏琴?”
周小姐将这一幕看在眼中,脸色有些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