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慕景温柔而深情地看着她,伸手挽了挽她鬓边被风吹乱的碎发。
“你和我不一样,你爸妈和我爸妈不同,你该是有所期待的。”
顾卿卿低着头,轻轻道:“你果然都听到了。”
“我只是不放心你,怕你钻牛角尖。”
要了解一个人的家庭背景对司慕景来说并不难,尤其这个人还是顾卿卿。他知道的时候也有些惊讶,但更多的是心疼。
“小时候我特别羡慕别的同学有爸爸妈妈来接他们回家,羡慕他们在作文里写的家庭活动,羡慕他们可以轻轻松松地提起自己的父母,无论是崇拜还是抱怨,我都好羡慕。”顾卿卿看向林荫道的另一边,目光和思绪都渐渐飘向远方,“我的母亲只会教我如何去恨我的父亲,除了恨,她什么都没给过我。而我的父亲在别的地方有了另一个家,有了另外一个妻子和儿子……那我呢,我为什么要存在呢?他们明明都不爱我,那为什么要生下我?”
有些事情哪怕经历已经过一次,但当它再次降临时,人们所承受的痛苦仍然不会减缓半分。
看着声近哽咽,泪眼婆娑的顾卿卿,司慕景叹了口气,伸手用指腹轻轻抚去她脸上泪痕,正视她的眼睛,认真道:“无论他们的结局如何,无论他们现在是否爱你,一开始你都是因为爱而存在的。你是他们相爱的证据,是他们所有浪漫美好的寄托。他们不是不爱你,只是他们不愿意承认他们曾经相爱。”
司慕景歪了歪头,露出一个如往常一般无二的笑,道:“而且,如果一个人的存在非要有爱加持才有意义的话,那我岂不是最不该存在的那个?”
顾卿卿泪眼迷蒙的看着司慕景,似懂非懂。她渐渐止住了哭,擦了擦眼泪,半晌道:“我知道你在安慰我,你懂好多哦。”
司慕景咧嘴一笑,露出两颗小虎牙,却不说话,只是亲昵地刮了刮顾卿卿有些泛红的鼻头。
如果你也曾在漫长而黑暗的轮回里经受过死死生生的痛苦,你就会明白这些不过是最容易看透的东西。
但我情愿你永远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