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卿卿从咖啡厅离开，走了没多久就遇到了站梧桐树下的司慕景。他手里握着自行车的车把，肩上还有几片落叶，显然是等了许久。见顾卿卿走来还歪了歪头，露出了微笑，打了个招呼。

“我跟你说过，今天不用等我了。我有事要忙，而且我现在没心情讲题。”

“那我们今天就不讲题，我陪你走走。”看出了顾卿卿心情不好，司慕景乖乖说道。

许久无话，司慕景偷偷看着顾卿卿的侧脸，往日的柔和恬静都仿佛只是错觉，面无表情下似是藏着晦明难测的暗涌。

“司慕景。”顾卿卿突然开口，“你的爸妈对你好吗？”

司慕景愣了愣，说：“如果是这个‘好’是指给钱照顾我，那我爸还行，我妈不太行。要是指‘爱’的话，两个都不太行。”

顾卿卿有些疑惑地转头看向他。

“我是私生子。”司慕景面色如常，语气和平时跟顾卿卿打闹时一样轻松，“我妈在生下我之后跟人私奔了，我爸和我做了亲子鉴定，确定我是他亲生了的以后决定扶养我。他很有钱，儿子也不少，除了我还有三个。一个是跟我一样的私生子，两个是正规路子来的，大老婆亲生的。他每次看到我就会想起我妈，想起他被戴了绿帽子，再加上另外三个小鬼老是说我欺负他们，让我招了他烦，所以我很小的时候就被他让人带来了这里，离他远远的，能不见面就不见面。”

顾卿卿听完，沉默半刻，道：“那你恨他们吗？”

“不恨。”司慕景轻松道。

“为什么？”

“因为没有必要。”他笑了笑，眼里平静如水，不见波澜，“他们的结合本来就单纯的只是因为金钱，我只不过是他们交易的产物。我本来就没有期望从他们身上得到什么，所以也不存在什么恨不恨。”

没有期望，也没有爱，自然也没有恨。

“没有必要吗……”顾卿卿表情迷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