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方故半蹲在老唐身边,看了眼老唐戴口罩的脸,随后同他一样盯着死者的尸体。
“初步推算是被人拽着头发,强行按压在水中导致的机械性窒息死亡”老唐用手做了个按压的动作。
“尸体无明显外伤,挣扎痕迹少,不排除有药物干预因素,详细情况要等我回去验完尸才清楚”
方故问:“死亡时间”
“大概在中午1点左右”
方故点点头,拍了拍老唐的肩膀,起身朝那个正做笔录的管理员走去。为管理员做笔录的警察看到方故过来,立刻腾出位置给他。
管理员是个三十几岁的中年男人,谢顶,带着副眼镜。他比方故矮点,整个人看上去老老实实的。
方故接过警员递给他的记录本,浏览了一遍记录本里的记录,给回身旁的警员。他抬起头看向管理员问:“死者来游泳馆时候,你在吗?”
管理员点头:“在”
“几点”
“12点”
“当时游泳馆里只有他一个人?”
“嗯”
“你是什么时候离开游泳馆的”
“12点20分,我给我老婆送家里的钥匙”管理员羞愧地低下头,当时他只是关着门并没有上锁。原以为送个钥匙很快就可以回来,加上林夏又是校泳队的懂水性,想来不会出事,就走了。
方故扫了眼他,又问:“几点回来,有没有进去查看过”
“大概12点40分左右回来,没有进去查看”管理员的头更低下了,坦白来说也有他疏忽的成分在里面。要是他有进去查看林夏情况,或许就可以救林夏一命。
可是,这个世间并没有什么后悔药,没有那么多要是。只有一次接一次的我以为,一次接一次的疏忽。在侥幸中沉沦,然后被吞噬,无法回头,最后铸成大错。
现场的勘察还没结束,等今晚的现场勘探报告和尸检报告出来。在学校领导的协助下,方故和侯新可以在空闲的学生会活动室里给林夏的舍友录口供——程正书,舒天明,车南。
程正书是物理系的学生,个子高,一米八三。近视,戴着一副银边眼镜。从他穿着打扮来看,是个会打扮的孩子,而且还是个富二代。
这点,侯新注意到他手腕上戴的欧米茄瑞士手表。
一张长方形的油漆会议桌,侯新坐在靠窗的一边。方故站在他身后,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搭在敞开的窗户框上,黑亮的眼眸望着跑道上来回跑步的学生。而程正书则正襟危坐地坐在侯新对面。
侯新扫了眼他神情自若的脸,开始在记录本上记录,他问:“今天中午的12点到3点之间,你在哪,做什么?”
“12点,我在食堂里吃饭。吃完饭后,我就去了图书馆看书”
“中午有见过林夏吗?”
“没有”程正书回答的很果断,眼神冷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