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敞明亮的咖啡屋内，杜梦怀坐在餐厅的落地窗边静静地望着外面走过的学生。桌面上的玻璃镜面倒映出她姣好的面容，年轻，恍若茫茫白雪中的一朵冷艳的红梅花。

“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末语拿着手机回到杜梦怀对面的座位上坐下，她从包里拿出一支录音笔，按下按键搁到桌面上说：“我们继续吧”

杜梦怀回头看了眼末语，垂下眼帘，放在笔记本上的手，上下轻点两下，说：“游泳馆的监控前天就已经坏了，今天中午管理员带更换监控的师傅进去的时候发现死在泳池里的林夏，于是就去报警”

末语握笔的手顿了下，抬起头看向她：“你是说最先发现现场的是管理员和监控师傅？”

“是的”杜梦怀又说：“他们分别出去报警和找校领导之后，刘子启他们刚好在这个时候进来，发现死在泳池里的林夏”

末语盯着她的脸庞，思忖着她刚刚说的一番话，带着质疑问：“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她说的太过于详细，谁先进入，然后谁又进入，等等这段话，就像是亲临现场一样。

杜梦怀抬起眼眸直视她的眼睛，像一记强有力的入魂，压制着末语的气场：“因为我当时就在现场”

“……”末语一默。

看到末语被她怔住的模样，杜梦怀收敛自己的气势。这不会是她想要的结果，会妨碍她和她之后的交谈。于是杜梦怀把声音转换为让人更容易亲近的温婉：“你放心，我不是凶手，我知道杀人是犯法的”

“……那你和我说说林夏吧，他是个怎么样的人”末语收回视线，在笔记本上写下林夏的名字。

“高冷，不可一世”杜梦怀淡淡的说出这几个字，“他长得帅，加上又是学校里的游泳明星，学校里有很多女生都喜欢他。但是他从不接受女生的爱慕，有次还亲手当着女生的面把给他的情书撕毁”

末语看着她脸，捕捉到她眼中一闪而过的厌恶：“你也喜欢过他？”

杜梦怀楞了一秒，接而嗤笑一声。她笑起来很好看，明明是带有讽刺意味的笑容，却出奇地让人讨厌不起来。

吟吟美人，雪中之梅。

“抱歉，我不喜欢他”杜梦怀摇了摇头，面带浅笑。

这时，靠近杜梦怀一侧的落地窗外面来了一个女生。女生染着栗黄色的垂直长发，样貌平凡，身上穿着和杜梦怀一样款式的衣服。她用食指敲了下玻璃面，笑着，眼睛弯弯，很有亲和力。

杜梦怀看到那个女生，脸上也扬起了微微一笑，微微颌首。

她们认识，末语想。

女生挥了挥手，然后抱着课本离开。

“你同学？”末语问。

“嗯，我们等下要一起去做汇报”杜梦怀说着，目光落在末语的笔记本上，突然提起：“其实前段时间，我听说他好像有女朋友了，有个校外的女生总来他们宿舍楼下找他”

“女生？”

“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但是车南应该知道。他们俩是一个宿舍的，关系挺好”杜梦怀又补充一句：“车南也是新闻系的”

末语点点头，她的直觉告诉她，那个经常来找林夏的女生说不定知道杀人游戏的事。

——

游泳馆那边，方故没有听完侯新的询问，起身朝正在检查尸体的老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