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鸾目光一冷,她是被气得狠了,没有注意到他就在门外。
青鸾道,“你来得正好,你好好清楚,我可有明里暗里给你过,我喜欢你?可曾对你有过什么承诺?又或者骗过你?”
顾安庭不出话来,只木然站在那里,这青鸾也是,这种事本来就是很隐晦的事,怎么好放到台面上来。
“从我第一起见你起,我是不是净给你帮忙来着?我要你什么回报了?还有那簪子,那是我的,我的,你凭什么送给他,送了一次不算完,还送第二次?”
青鸾越越委屈,竟掉起金豆子来,指着青鸾道,“我跟你,你就是太骄狂了,太自以为是了,你我同为一人,你会不知道我喜欢什么样的人?我就喜欢晏郎那样的,从来都没有变过。”
她这一句话,倒把青鸾给懵了,她与青鸾之间横亘着十多年的辛酸和变迁,阔别了生死,又有过多少悲欢离合。
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她早已忘记了那些少女的情怀,忘记了她的喜好,忘记了她的愿望。她与那个青葱年少的青鸾渐行渐远,怕是再也不能合在一处。
顾安庭从怀中将簪子取了出来,冲着青鸾递了过去,“我虽不厚道,但也做不来强人所难之事,只希望你能记得我们在一起的日子,回想起来,便是无爱,也无怨憎。”
青鸾听他如此,泪水滚滚而下,推开了他的手,“送都已经送了,哪有要回来的道理,我才不是那么气的人。”
顾安庭攥着簪子的手骨节分明,禁不住的发抖,若是寻常的玉制簪子,怕是已经被他折断,奈何簪子结实的很,便是室内昏暗,也隐隐泛着光华,半分没有退却的意思。
青鸾向后退了几步,“你们你们你们都要这样与我划清界限吗?好,我这便走,再也不来碍你们的眼!”
顾安庭伸手去抓她,只见她身形一动,已化成一片粉色的烟尘,消散在空气中,再无痕迹。
顾安庭心中抽痛,却也无可奈何,他颓然坐在椅子上,紫檀木簪应声而落,他用手掩盖住自己的脸,他的指间却萦绕着木簪的香气,累得他几乎窒息,这个味道,怕是已深入骨髓,永生难忘。
青鸾见他难掩悲伤,有些不忍,轻声道,“她孩子心性,你莫要太在意!”
顾安庭摆摆手,示意她也走。
青鸾踟蹰一刻,开口道,“我今本是有事来找你,想借青鸾的口,同你问问景王的事,你也知道这个事拖不得,如果容他遁去,再反扑而来,后果不堪设想!”
顾安庭几乎怒喝出声,“荀青鸾,你们是真的心狠,一个比一个狠,我就想问问你,你有没有心?有没有?啊?她没有,你没有,我有,我有!不能因为你们没有,就可以这么践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