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就趁前几回还能上他床时,冒死把龙血给取了,现在也不会有那么多事儿。
白念迟无精打采地将下巴抵在龙蛋上,“闻蓝,封尉又气我来着。”
闻蓝举着鸡毛掸子,踮着脚扫储物柜上的灰尘,闻言回过头,道:“龙君生您什么气?”
“就我和允风摔一块那个事儿。”
闻蓝笑笑:“男人嘛,独占欲是比较强。”
白念迟想我和他清清白白,怎么扯到独占欲上了?她摆摆手,道:“不说这个,我想知道我还能怎么讨好他?”
闻蓝想了想,说:“不如奴婢替您摘点玉兰花?”
封尉喜欢玉兰花,说不定会看在花的份上,赏她一次睡在床上的机会?
“你说的有道理。”白念迟把龙蛋塞回毯中,穿上鞋子,“我自己去摘,显得我有诚意。”
她去时已是下午,费了点心思爬上树。
龙宫里的玉兰树比她在人界见到的那些都要高壮许多,虽然向四周伸展开的花枝有很多,但因为玉兰树本身的特性,生着花的小枝要比主干细上许多,是无法承受她的身体的。
白念迟只得坐在与主干的分叉上,用手去够。这个动作看上去傻兮兮的,而且还很危险。以至于封尉回寝路过时,瞧着她别扭的姿势直皱眉。
“你在上面做什么?”
他冰冷的话语传至耳边,如同簌簌叫嚣着的寒风。白念迟一惊,怀中抱着的一小把花枝差点脱了手。
“我……我就给你摘点花。”白念迟一手抱着花,一手扶着枝干,纤细两腿毫无保护地垂在空中,低头看向那个身如芝兰玉树的男人。
海明珠的余晖中,她衣裳上白色的飘带垂落在下,随着她轻轻晃动着的双腿,微微扬着。她撸起的半截袖子卷在手臂上,露出一小节白皙的肌肤,衬着她微红的脸,竟生出些勾人的意味来。
封尉眯眼看她,冰冷冷道:“下来。”
“噢……”白念迟正要下去,便想起来自己那点目的还没达到,眼珠一转,动起了坏心思,“我不下去,除非你答应我一件事。”
他眉心一跳,似乎对她讨价还价的行为很是不满。
白念迟追问:“你答不答应?”
“……你说。”
于是白某人当着东海龙君以及在场的几位侍从的面,大声说出了自己的诉求:“我今晚要睡床上!”
封尉:“……”
众侍从:“?!”
不明真相的观众们你一眼我一眼,眼神交流中纷纷透露着不解:从来没见过龙妃进出龙君的寝殿,怎么一上来就提了这么个没由头的要求?
封尉沉默了片刻,后应了个“好”。
白念迟继续作妖:“你立字据!”
封尉携着寒光的鹰隼般的眸子死盯着她,白念迟这就崩不住了。只要他一露出这种森冷且极具压迫感的眼神,她就本能似的想要就地遁走。
白念迟讨了个没趣,慢吞吞地爬下来,天知道她笨手笨脚的哪一步踩了空,四肢脱离树干的那一瞬,她下意识地抱紧了手里的玉兰花,前胸后背因坠落的失重感而忍不住发抖。
封尉身上的浅香,在这片玉兰花丛中,几乎是很难被分辨出来的。但当她稳稳落在他怀里时,她还是一瞬间就从遍地的花香中分辨出了他的。
这种味道,像清浅玉兰中浸润着的晨林清香,是一种干净、安静的香气,很特别。
噗通。她听到自己的心开始莫名狂跳。
封尉垂下眼,蹙眉看她,“你真是个麻烦。”
白念迟盯着他细长的双眼,一时间有些愣神。
这人长得真好看,让人欲罢不能的好看。她从未见过像他这样,看一眼就忘不掉的惊艳四方的男人。
噗通。
封尉抱在她腰侧的手动了动,“看什么?”
“啊……那个,谢谢。”白念迟回过神来,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忙不迭地把手里的花塞了过去,“花送你!”
她匆匆回到了双滦殿,胸口一直跳个不停,喝了好几杯冷透的茶水都没有缓过劲来。
虽然离谱,但她不得不承认,方才脑中乱糟糟碎了一地的理智,现下东捡西捡,七拼八凑,最后在她心尖浮出了一句话。
她对着封尉心跳加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