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燃利用课间休息时间，把数学老师给他的习题做了个七七八八，他按了会儿太阳穴，睁眼看着班级里的同学，认真低头看书做题，和同学开心地聊天，看着窗外的风景，趴在桌上闭目养神。

没有一个因为昨晚再次发生的跳楼事故而恐惧不安的。

任燃再次闭上了眼，这不仅仅是因为连着两天发生的跳楼事件，而是这次跳楼的是游戏的玩家。如果前几个死去的学生之间存在什么关联的话，又怎么和玩家扯上关系？

周五的午饭后，大部分学生都会选择回家过周末，高三生通常双休日会有校外补习，学校特此对高三生设立了周五下午没有课的规定，原本会有一个小时左右文学社的活动，只是发生的事太多，文学社也停止了。

任燃正准备去食堂吃午饭的时候，谢闻易发了消息在游泳馆前面等他，结果等任燃赶到的时候，游泳馆前不仅站着谢闻易，还捎带着一个长发美女，几乎像条蛇一样盘在他身上。

这就很尴尬了。

谢闻易皱紧了眉头，已经相当不耐烦了，“李思思同学，请你松开手。”

“不要！”李思思抱得更紧了，喊道：“人家害怕嘛！呜呜呜呜！想起那个水鬼就怪可怕的，哎，要是来抓我该怎么办！呜呜呜呜。”话说着说着，还解开了几颗上衣的扣子，露出了雪白的一片。。任燃不想说。

“要真是鬼，你哪儿还可能活到现在，没准那天就把你给拽到水里去了。”任燃笑道。

李思思一看有其他人在，非常识相地松了手，捋了捋顺直的头发，委屈地说：“人家两天没有游泳了，肚子上的肉都长出来一圈了，不开心。”

任燃内心一万个吐槽，这要命的关头，谁还管你开不开心。

“你们几个学生，怎么站在这里？”

任燃回头一看，竟然是门卫室的大爷拿着个拖把，向他们气势汹汹地走来：“走走走，大白天的跑游泳池来干嘛，快回去上课。”

“现在不来，难道晚上来？”任燃好笑地说。

门卫大爷哼哼唧唧了会儿，扛着拖把进了游泳馆，开始清洁打扫。

李思思站在泳池边，仰望天空四十五度，哀伤地说：“我想游泳，最好再让我跳个水。”

门卫大爷弯着腰，开始用拖把拖地，用余光扫了他们一眼，也不说话。

谢闻易上前，右手按住了拖把柄，说：“大爷你这个年纪做这样的活对腰椎不好，我来帮你。”

门卫大爷也不和他客气，索性让他打扫，自己则在一边的椅子上舒舒服服坐下，用手捶着腿，说：“自育志中学建校起，我就在这里工作了，退休了还返聘，这么一算，都快五十年了，不是我乱说话，你是第一个心疼我老人家来帮我打扫的学生。”

“这些活我平时也帮别的老人家做过。”

谢闻易动作快又仔细，一看就是经常做些的人，任燃想起了亭子间的陈阿婆，想必是谢闻易平时帮了她不少忙。

“这才是好孩子，不像那群死读书的。”门卫大爷十二万分的满意，打开了抽水系统，要给泳池换水。

一直站在池边的李思思突然喊道：“水抽干了，会不会那妖怪就出来了！”

门卫大爷顿时沉下了脸，厉声说：“什么妖怪？哪里来的妖怪？现在的学生都喜欢看些乱七八糟的书么！”

“我才没有瞎说，我那天就是在这里看见的，水下有个人影，就在那里！”李思思往边站了站，伸手指去。

“大白天哪里来的鬼，让别人听去了，你就倒大霉了。”门卫大爷的脸色越来越怪，下了逐客令，“等换了水，你们都赶紧走，以后别来了。”

任燃走到他边上，压低了声音说：“有没有水鬼我不知道，我只听说有个女学生曾经溺死在游泳池里，叫什么来着，沈卓灵。”

门卫大爷的脸色一片煞白，结巴了起来，“意外总是有的嘛，这游泳池早就没人敢来了，明年这里就会移为平地变成一个新的操场，我说得够多了，我要锁门了，都给我出去！”

任燃和谢闻易交换了一个满意的眼神，任燃发现一直站得离他们有段距离的李思思，似乎是在郁闷的看着泳池，又似乎不经意间往他们的方向偷看着。

他们被门卫大爷哄出了游泳馆，任燃看着一直跟在他们后头的李思思，对谢闻易说：“我还有事，先走了。”

谢闻易明白，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