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任燃在七点去教室自习的时候,发现操场上正在晨跑的学生不在少数,而在教室里自习的同学,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书本上,昨晚发生的跳楼事件几乎无人愿意提起。
右侧几个学生的说话声引起了他的注意。
“明天周五了,你这周回家吗?”
“回啊,搁了几天的衣服要带回去洗,下课了就走。”
“不看文学社的汇演了?”
“文学社?这社团简直有毒,这都死了四个人了,还开个毛线,现在就剩下几个一上台说话就脸红的小兵,得了吧,本来也就是浪费时间的玩意,还不如多做几套题来得实在。”
“那我也回家,到时候一起走啊。”
什么叫做死了四个人了?
任燃用笔尖戳了下前面孟翔的后背,示意他转过头来。
“孟翔,我问你,昨天出事的徐敏也是文学社的?”
孟翔一个怔愣,点了点头。
这文学社岂止有毒,简直是剧毒。
“等下,我记得第一个出事的叫做刘薇,第二个是方婷,然后是徐敏,我数学没问题,怎么还有一个?”任燃问。
孟翔没有说话,好一会儿才压低了声音说:“去年有一个学生出了意外死了,她不是跳楼的,纯属意外。”
“她叫什么名字?哪个班的?”任燃又问。
“沈卓灵,去年还是高二学生,六班。”孟翔说完就回过了头,低头继续作业。
“她出了什么意外?”任燃继续问。
孟翔握笔的动作停止了,不知他在想些什么,半晌,用毫无感情的语调说:“不小心跌到泳池里,淹死的。”
开始上课后,教室安静了下来,笔尖的沙沙声随着窗外的蝉鸣,一阵一阵,一惊一乍。
汪经纶用胳膊肘伸来一张小纸条。
上面写着:课间休息的时候在小卖部见,我们分开走。
下课铃一响,汪经纶先出了教室,任燃又坐了会儿,起身先去了一趟厕所,然后再往操场的方向走去。
小卖部是这学校唯一的小店,卖些零食饮品文具什么的。这个点,并没有什么学生在。
汪经纶正站在小店的垃圾桶边喝着矿泉水,小店的老板试图让他买些饼干什么的,显然汪经纶拒绝了,老板脸色臭臭的走开了。
任燃走过去的时候,汪经纶递给他一瓶水,两个人站在垃圾桶边详装无意地说起了话。
“文学社本来就没几个学生,现在只剩下两个人了,看他们的意思也不想举办了,或者说更担心下一个就轮到她们了。”汪经纶猛灌了一口水,说道。
“哪两个学生?”昨天任燃就发现了这些跳楼学生的共同之处,文学社,死的三个学生,或许加上沈卓灵,四个学生,都出自文学社,要说是巧合,也真是巧到不行。
“四班的两个女学生,叫王倩和孙怡。”汪经纶顿了顿,那瓶水就要见底了,“记得卫闻吗?他被分去了四班,我让他帮忙打听的,唯一还活下来的两个文学社的学生,我不相信她们什么都不知道,就是撬开她们的嘴怕是需要一点功夫。哦,对了,其中孙怡,下周要和你一起参加数学比赛。”
这个线索相当有用,虽然才一天的功夫,但是任燃明显感觉这个学校的学生性格比较冷漠,他自己也是一名高中生,相信那种本能的直觉,皮笑肉不笑,愿意跟你说话,却又绕了个大圈子。
最重要的是,他觉得似乎有很多双眼睛一直在盯着他。
“要说的就这么多,照旧我先上去。”汪经纶扔掉了空瓶子,转头往教学楼走去。
“喂,在游戏里,线索是最重要的东西,你这么平白无故的告诉我,我未必会接受你的好意啊!”任燃说。
“靠!”王经纶啐了口,回头说:“重要的东西加贵得要死的见面礼,还不够啊!”
“见面礼”
“你都喝得没剩几口了,卧槽,当没收过啊!你不要吐出来还给我,我不收二手的。。。”
“。。。。。。”
“一百块的矿泉水,我肉疼啊,我这个月花呗还没换啊!”汪经纶仰头望天,无语问苍天。
不想恶心人,还是想吐出来还给你,还来得及么。。。
晚上,任燃照例去了谢闻易的房间,他正在台灯下奋笔疾书,是一整套的数学习题。
任燃知道他是学神,只是和他设想的不同,他以为所谓的学神,天赋占了大头,在现实中和他做了一周的同学后,任燃发现谢闻易还是挺认真读书的那一类,不见得在班中洋洋自得,也不见得他上课不听讲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