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中笑意更深:“可怜这江城王姬,好不容易活过来,又招上了你这么个煞星。”
过了一瞬,见他什么反应也没有,云晖之语气淡了些:“其实你也知道的,你若真想保她,就该离她远点。”他勾了勾唇,颇有深意的说道,“毕竟有些眼睛,你可是避不开,也逃不掉啊。”
他沉沉开口:“你到底知道了多少?”
“我能知道些什么,不过是腿脚不利索,便得了闲把眼睛练的更清明了些,要不你也试试看?”他笑的轻松愉快。
岑炼不再看他:“你可以滚了。”
云晖之似是也有此意,挂着温煦的笑容欣赏了一番他此时的模样,便悦目赏心的转着轮椅离了去。
岑炼神情漠然的看着湖面。
清风徐徐吹皱湖面荡荡悠悠,却吹不散他心间一片荒丘。
他抬起手,盯着手中的断簪,眼中是不悲不喜。
手指缓缓收拢,将它紧握,断掉的簪子尖锐霜利,刺破手心的薄皮钻入了血肉,猩红争先恐后溢涌而出,像化开的血月,蜒蜒滴落。
那是一片刺眼的红,可却填满了他心口残缺。
*
“元王姬。”
从背后传来的呼唤声让走在船廊上游逛的元泱停下了脚步,她哀叹了一声。
元泱:今日日记,雷阵雨,精神小伙不请自来,糟心。
她让冯昭去外面等着,转身挂上了个坚强的笑容:“羽城王。”
云铮耀朝她点点头:“此番来羽城路途艰险,让你受惊了。”
元泱依旧使出听不懂就给他敷衍起来的金句:“还可以。”
他长飞入鬓的眉平缓展开,端出的是和善可亲:“本王一定会帮你把这背后包藏祸心的歹人查出来。”
“有劳您费心了。”她将机械人演的出神入化。
好一个马后炮,昨天一个屁不打,今天就搁这逼逼叨叨,做给谁看呢,话还说的这么不阴不阳,只说帮你查出来,但查出来要是个什么妖魔鬼怪,那可就是你自个的事了,呵,瞧瞧这渣嘴,多会假惺惺。
云铮耀不咸不淡的问道:“本王知你曾与萧世子有婚约,如今他和王妹订了婚,你可还介怀?”
元泱以为他是怕自己去搅合他们,立即把关系撇清:“羽城王大可放心,我对萧世子无意,更不曾介怀过他与云王姬的婚事。”
他对她说的话并不感到意外:“如此便好。”毫无威胁的目标让他坦然自若,应付自如,“元王姬也已到了适婚的年纪,可有瞧上哪位豪门贵胄?”
“我现在还不想嫁……”她含糊道。
怎、怎么回事,眼皮突然猛跳。
看着他贼眉鼠眼的样子,她忽然有种不太美妙的预感。
“说来本王幼时常来江城,江城王对本王一直是多有照顾,这让本王记挂了许久,即是如今,本王也仍旧对他詹敬如故。”
听着他的废话,元泱敷衍道:“那挺好哈。”
“本王的正室一直空缺在位,若是王姬有意,本王愿携十里红妆相娶,与江城结成两姓之好,想必江城王对此也是乐见其成的。”
“那挺……”好字被她哽在了喉咙里。
???
你他奶奶的文字鬼才啊,这下句不接上句的,小伙子,思想很跳跃嘛?
但她现在完全没有心情去想他究竟是怎么把话绕到这狗不搭八的地方去的,她脑子里像被浆糊给糊住了一样,白茫茫的一片,可忽然间,从远处飘飘然然来了几个大字:短小肾虚男。
她猛然回神。
嫁给你?挑脚筋,毒哑,非法囚禁的那种?你怕是在开宇宙爆了炸的玩笑。
元泱:呵,癞蛤.蟆想吃大鸭蛋,噎不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