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芝娅冷哼了一声:“急什么,上了船,自有她们好受的。”
元泱一路吃到了湖边。
别的不说,他们这宫中的景倒是极美的。
湖面上是波光粼粼,水天一色,远处的宫阙影影绰绰,阳辉的光芒撞落,留下了片片金,悠悠荡来的风拂过水面,波光万道,氤氲起了模糊的水汽。
一艘鎏金涂饰的画舫停靠在湖边,画舫只有一层,但船身却很长,元泱对此还挺稀奇的,便多瞧了两眼。
“元王姬今日看起来气色不错。”
如丝丝春意清幽的声音在耳旁拂过,夹杂的还有车轮磨地的辘辘声。
她转头瞅去,入眼之人如玉山上行,光映照人,面上扬起的笑,胜过了晃漾的浮华。
但元泱却知道他的心深似海渊,也拿不准他说的这平平淡淡的话背后又有着什么样的深意,便只简明的回了一句:“还可以。”
云晖之颌首,嘴角笑意愈深:“那挺好,看来下跌的程度很大。”
“啊?”他说的这是什么猪话?恕她不懂。
但他并未解释,只是用着令人膈应的眼神看了她一眼,便让身后的人推着他上了船。
元泱:宁不觉得宁有点叛逆吗?
她对着他的背影翻了个白眼,整天装神弄鬼,你可真是秀。
“你们刚刚说了什么?”
又有声音再耳边响起,这熟悉的声音让她不想回头。
元泱:“说了会儿哑语。”
“?”
见她依旧如此冷淡,萧煦飏有些颓唐,但还是把心中所想道了出来:“你离他远点,他不是你看到的……”
话还没说完,眼前人就跑没了影。
“……”
萧煦飏看着那两个追追打打闹上了船的人影,脸色顿时变得难看无比。
只叹那历史总是如此的相似。
元泱又一次的被面前这个小学鸡气的想拿鞋拔子甩他两耳屎。
岑炼站在离她几步远的地方,笑意慵懒,骨节分明皙白的手中转着一支钿花玉簪。
那玉簪,正是从她头上扯下来的。
她不是气他抽走了这根簪子,她是气这傻.逼直男抽的时候,簪子卡在了头发上,可他直接忽视,带着发簪从她头上连根拔起了好些她含辛茹苦滋养出来的乌亮亮,她甚至能感觉到被他拔秃的那些个毛囊里在冷飕飕的灌着风。
士可杀,头发不可断!
正当她要冲上去跟他拼个我死你活时,他悠悠然的走了过来,将手里的簪子递给她。
元泱睨了他一眼,好吧,既然他诚心改过,那她就留自己一条狗命。
她伸手去接。
?
你他娘的倒是松手啊???
她抓着带钿花的那一头,使劲的往回抽,但那簪子在他手中纹丝不动。
她抬眼迎上了他深不见底的笑眼。
还了一个妈卖批的笑容给他后,便不愿服输的往手上加力。
一阵暗暗较量后。
簪子断了。
四目相对。
元泱:擦!狗逼!一天不骂你你就急的蛋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