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都是演员(1 / 2)被病娇盯上的日子(穿书)首页

温温朗朗清如玉潭的声音穿堂而过,卷风而来,原在炸毛的野鸡立即变成了乖顺的小鸡崽。

为所欲为,嚣张跋扈,在大渊以鼻朝天走的云芝娅最怕两人,一个是上面那位喜怒无常的疯子,一个是她二哥。

而今日不知刮的什么风,妖魔鬼怪竟齐聚一堂,将一池子的水搅浑成了潮黏烂泥。

理智回笼的云芝娅瑟缩着脑袋,将身体转向说话之人,眼神却飘忽的无处安放,细细碎碎的声音从她唇边流出:“王、王兄、说、说的是。”

当那道声音响起时,元泱就已经顺着看了过去,那是一道非常突兀的人影,他与现场所有人都大不相同,他坐在一张轮椅上。

其实在她进来的那会儿就已经看到了这抹不容忽视的身影了,但那时她的心思全都放在对付一鸡一渣的身上,便没有仔细去瞧。

双腿有疾,轮椅傍身,书中只有那么一个人拥有这套装备,本书的男主——云晖之。

元泱如今这一瞧,才深深体会到了何为男主,即便他坐在轮椅上,但那副在人群中脱颖而出的脸与气场,却紧抓人心,叫人移不开眼,这一看便是能活到大结局的脸。

他面如凝脂,眼如点漆,黯黯明黑,肩若削成,虽是背光而坐,却也不妨碍天光落下的辉影打在他的肩头,泛着碎光,濯濯如春月柳,轩轩如朝霞举,清风霁月也不绕怀。

这是她到现在为止见到的唯一能与小阎王的脸媲美的人,不过他和小阎王那极具侵略性的模子不同,他给人感觉更像是喝了杯青柠味的汽水,喝完后仍旧唇齿留香,心旷神怡。

元泱正看的出神,忽然脑袋一疼,似是被什么东西打了一下,她低头看去,地上躺着的是一颗不知道从哪来的花生米,几乎是下意识的,她朝高位看了去,与一张妖冶的脸对上了视线,他那眸中装的是明晃晃的取笑。

元泱:靠,喜欢爷就直说,别老是做些混事来引起爷的注意。

而他们在这边“眉目传情”,有些人却正思忖着破坏气氛的事。

云铮耀并不是一个会对事情轻易放手的人,何况是被他捧在手心上宠大的王妹受了委屈,他又怎会对此善罢甘休,可正当他准备对眼前人发难时,那道温润的声音再次响起。

“元王姬一路波折的从江城赶来,原是就为了在这罚站的,这要传入江城王耳中,只怕又该在王兄头上多,记上一笔了。”他眼里含的是替人担忧,但这死亡断句,却不得不让人往深了去想。

云铮耀瞳孔剧烈一缩,眸中寒光如钢刀般朝他碾去。

云晖之悠然自得的坐在轮椅上,含着笑意迎上他的目光。

空气中似有看不见的刀光剑影在激烈交战。

众人大气不敢喘一声,人人皆知,这羽城的两兄弟,可是从来都不对付的,话一起,就是要斗个你死我活,没人想被这斗争飞出来的碎刀子波及。

但今日这无声的争斗倒是结束的快。

“王弟说的有理,是本王思虑不周,元王姬紧些入座吧。”云铮耀收起了厉色,对她展露客气的笑容,但握着酒杯的手却紧了紧。

元泱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有些晃神的往一旁走去,方才,她似乎看到原男主对她眨了眨眼睛。

这,不能吧。

她赶紧将这奇异的错觉压了压,怕是最近镜子照多了,助长了她自恋的心理。

不过很快她就发现,刚才那也许,并不是错觉。

元泱屏着息,眼观鼻鼻观心的端坐于一侧,她只不过坐了那么一小会儿,一堆密集的视线就如狼似虎的围了过来,黏在她的身上,让她感觉像是坐进刺猬窝里去了。

不对吧,她是猴儿吗?这群人怎么回事?到底是来赏花的还是来看她表演骑独轮车的?

最最要命的是什么,她发现在这其中,当属羽城三兄妹的视线最为直接和灼热,你要说云芝娅用想把她生吞了的眼神瞪她,那还情有可原,但你俩变态是怎么回事?

特别是原男主,你要看,你看你的女主啊,看她一个炮灰,安的是想让她少活两集的心吗?

想到了女主,她抬眼看了看萧凝,又看了看云晖之,两人坐的老远,毫无交集,她内心突然的就怅惘了起来,原来也没有什么事情都是命中注定的,在书中两人的任何交往都是那么的理所当然,可实际,也只是一个行差踏错,两人便就此形同陌路了。

是那笙歌不见故人散,十里常欢再难寻。

其实这事难受就难受在,她曾经也是为他们爱情而动容过的一枚小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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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是赏花宴,那自然少不了的就是赏花。

众人浩浩荡荡的行至到了羽城王宫中的一处园林,此园林的花景在整个大渊都称的上是数一数二的,能与之相比的恐怕也就只有天都的皇室园林了。

上任羽城王为了更方便的赏花,专门在此建造了一座高台,此处位置绝佳,能够将园林中开的最绚烂娇艳的花尽收眼底。

原本确实如此的。

元泱站在高台上望着底下这一片绿油油,只有少数还开着的花挂在树上,稀稀拉拉,且分布的极远,连不成一片,她就挺想哈哈的,就问你们,尴不尴尬?

这么想着,她便转头看去,然而这些贵族子弟都围在了长栏旁,像煞有介事一般,端着一副观赏的模样望着底下的绿油油,还时不时惬意的点点头,似是真的望见了什么不得了的美景,享受在其中。

这什么?莫非你们是在表演——皇帝的新衣?

元泱:看看这演技,连她都差点自叹不如。

不屑与他们攀比演技的元泱从这扎堆的人群中走了出来,不经意的一瞥,她就知道这么宽的长廊上为何这些人全都要挤在一块了,原是那边坐了个大家都不喜欢的讨厌鬼。

行影单只的黑影身体朝外的坐在栏杆上,他坐姿随意,看起来岌岌可危,仿佛下一秒就会往下坠去。

这长廊间,似是被分割成了两个世界,他们这边喧闹嘈杂,而他那边却格外寂凉,只有拂过的暖风微微掀卷着他的衣袂,他像误入了世间的一个孤影,与世间永远有着个既定的距离,无法混融,似会随时离去,随时消亡。

岑炼一动不动的坐在细栏上,搭下眼睫的眸中疏离沉静,没有任何情绪,周遭的生气似是随着他也停止了浮动。

淡漠的声音忽而从他嘴里流出:“谁给你的胆子?”

在他头上做恶的手一顿,宛若被惊扰的蛇,立即迅速地窜了回去。

元泱看着他头上被自己插了一朵刚刚在随地放置的盆栽中摘的大红花,不由对自己发出了灵魂的拷问,对啊,究竟是谁给了她这样的狗胆?

元泱:完球,我杀我自己。

她心尖一颤,不禁又甩出了熟悉的那句话:“我能解释!”

岑炼顶着大红花缓缓转眼看向她,深黯的眼像平静湖面下翻卷的暗涌。

元泱紧张的嘴皮子都在颤:“娇、娇花配美人,我这不是瞅着这朵花挺艳的,你又跟它挺配的,这手就情不自禁的想要替你们搭一搭,你看,这、这果然百、百分百契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