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听着她是侍郎家的姑娘,可做侍郎的是大伯不是亲爹。
这便隔着一层。
不能表现出一定的实力,真正的世家贵女们,谁肯真心带她玩。
不待徐婉宁答话,夏氏已半嗔怪的:“薇姐儿你也真是的,你大姐姐还能计较到那个地步不成?!”
早前便计议好的事,徐老夫人便苦口婆心般的叮嘱徐婉宁:“宁姐儿,你大病稍愈需得有个好意头,祖母特意准备了礼物给你,家和万事兴,姐妹之间的事变到此为止,你说好不好?”
“好啊。”徐婉宁对徐婉薇笑笑,眉梢却是微挑了挑。
徐老夫人人老眼花,没看清徐婉宁眼底的冷意。
说这许多话,她也累了,要不是顾忌太子殿下那里......
徐老夫人叫众人散了,夏氏拉着女儿走的飞快。
反正徐婉宁当着老夫人的面说的“好啊”,那就是再不追究的意思,她拿的那些东西,当不知道好了!
出了门,
康宁长公主看向频频往这边看的徐婉芷,轻推了推女儿:“去吧,散散心总是好的。”
家里就四个姑娘。
徐婉宁明确说不喜欢徐婉萝和徐婉薇,总要有个交好的解闷不是。
“谢谢母亲。”徐婉宁也的确和徐婉芷有话说,笑着走过去。
柳氏含笑看了姐妹两个一眼,自去了。
“大姐姐,你可真厉害。”徐婉芷压低了声音道。
她以前是不敢和煦婉宁这么说话的,如今知道这个大姐姐对相熟的人很宽容,胆子便大了些。
徐婉宁伸手给她看手指上的针眼:“四妹妹也很厉害,至少不像我,手指头像戳进蜂窝里去的。”
徐婉芷禁不住笑起来。
徐婉宁被当成家族继承人培养,骨子里其实有些男孩儿气,很会照顾柔弱的姑娘。
逗得徐婉芷开心,随手为之。
当然能被她呵护的,自然得是心地不错的女孩子。
徐婉萝那样的,即使快断气了,她也懒得看。
徐婉宁特意留下与徐婉芷说话,是想约她一起出去走走。
说具体些,是她想买些送人的笔墨纸砚之类,徐婉芷熟读诗书博闻强识,在这方面可比她强多了。
两姐妹约了时间,又一起到花园里走了走,这才散了。
徐婉宁目送徐婉芷走远,愉悦轻快的气息收敛起来,吩咐拂冬道:“出府的日子,我要见周叔,你通知他,做的隐蔽些。”
拂冬应是,目中隐约有激动之色。
姑姑一家终于要被主子重新重用了!
小径上,新发的柳枝摇摇摆摆,险些戳到徐婉宁的面颊。
拇指肚捏了捏柳条,她笑笑,凤眸却寒浸浸的:“敬酒不吃吃罚酒,得长长记性!”
因着徐婉宁身体恢复的好,每隔三日的看诊便改成了七日一回。
翌日便是周院判来府里的日子。
掌灯后,
徐婉宁坐在梳妆台前,开始琢磨给萧彧的回信。
实话说,徐婉宁原本是将太子萧彧当做自己的开挂利器的。
她这样的人,考虑利弊是已经刻在骨子里的习惯,更不要说在这个封建朝代,身家性命可不如现代自由。
在原著中,原主先是名声坏了在闺中蹉跎了几年,后来又嫁的不好,内里有原著男主,如今的忠勇侯世子谢庭轩动的手脚。
理由么,当然是原著这个恶毒女配为难过女主。
坐以待毙不是徐婉宁的性子,可提前与谢庭轩打好关系,也并非最佳选择。
谢庭轩日后在朝堂飞黄腾达,是因为他是太子萧彧极忠诚的下属。
太子萧彧既是她表兄,徐婉宁断不会舍近求远,去看谢庭轩的脸色。
所以,做个太子表兄关心的小表妹,是个不错选择。
只是,萧彧和她想象的不一样。
他在原著中着墨极少,但每每出场都是与“冷漠无情“杀伐决断”“心狠手辣”等词伴身。
这样一个人,竟会耐心的回她每一封信。
是的“耐心”。
就像做阅读理解一样,萧彧针对她偶尔露出的疑问,会做细致全面的做解答。
包括但不限于在她觉得他字写得好时,单独送来亲笔写的字帖让她临摹。
亲兄妹也无过于此。
徐婉宁从最初的舒口气,便成了心头缭绕着似有若无的心虚。
她这个人,帮助别人的事转眼便忘,被人惦记着的时候,却是万万不肯辜负哪怕一丝一毫的心意。
毕竟,世界上最善变对的是人心,可最珍贵的恰恰也是它。
这一次,她做了个大胆的决定。
便是真将萧彧当亲兄妹处一处,也并无不可,试试更健康,总比纠结犹疑要好得多。
于是,次日傍晚,
太子殿下看着桌案上被塞的鼓起来的信封,诧异的支了支眉棱骨。
四喜小碎步往前,笑嘻嘻:“殿下,奴才特意问过了,没送错。”
萧彧笑睨他一眼,拿起鼓胀的信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