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谁还管丑不丑了!”她哇哇大哭,说着。
“不哭了。一点都不疼。”
“你骗我!你当我是傻子啊!我看看!”
叶南嘉说着就朝他脚受伤的方向看去。
薛辞伸出一只手来遮住她的双眼,不让她看见。
“我都看到了,一定很疼吧!不行我们去医院吧!”
“没事,我能站起来!”刚说完这句话,薛辞的就有些晕晕的,他没有力气站起来,只是觉得疼,叶南嘉的面容在他面前越来越模糊,眼前一黑,他就晕了过去。
“薛辞?薛辞?薛辞?”叶南嘉轻轻叫着他,发现他已经闭上了眼睛。
就这样,他们带他来到了医院。
叶南嘉打开医院小房间的窗扇,让风肆意吹着自己。
奶奶在家炖了汤拿了过来等薛辞醒来喝,叶南嘉看奶奶过来,加快了速度走到她的身边,然后接过饭食。
看他没醒,就先为他倒了杯茶,等他醒来以浸润他的嘴唇。
过了很久,他才睁开眼睛。感受到自己的脚上裹了纱布,疼。依旧很疼。
然后瞟了一眼,看到她在自己的病床前睡了很久,然后才轻轻开口叫
“南南,我渴了。”
叶南嘉听见这熟悉的声音,就醒了过来。
“你醒啦!薛辞!水,来,我喂你!”
他对她笑,轻声说,“你喂我。”
她停顿了半秒说到:“好的,我喂你~”
叶南嘉端起早就准备好的茶水,递到他的嘴边,薛辞很渴,却故意慢慢品味。
“你真的渴吗?喝这么慢!”
“真的渴。”他对他说。
“……”
“我还没问你呢,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
“没什么,就是有人吵架,误伤了我。
“你说的倒云淡风轻。”
“那不然呢?和你一样抱头痛哭吗?”
“……”
薛辞的嘴角勾起一丝笑,说,好了,南南,不过,过几天上学我就不能带你去了,要你带着我了。
嗯。好。我带着你!她说。
他斜了她一眼,说,你带的动我吗?
带得动带得动!你这么瘦,有什么带不动的!
好吧。那……我爸他知道吗?
薛辞低下头,问。
叶南嘉看着他说:“不知道呢。我去家里看了,叔叔不在家。”
噢,好吧。
不久,他又冷不丁的问了一声。
“今天是元宵节?”
“对啊,昨天还买了汤圆。”
她回答说。
“这元宵节过的也算是凄惨啊!”
“对不起。”薛辞低下头。
“说什么对不起,有病啊你。”
“哈哈哈。对啊,我有病啊!喏,你看,我是病号!”薛辞边说边指着自己的脚伤。脸上笑出了花。
良久,泪花涌出她的眼眶,她又开始抽抽涕涕。
他看着她说,你过来。
她走进他。
他便用温柔的手臂把她搂到怀里,用修长的手指为她擦泪,然后轻声说。不要哭了,没事的。
她被这动作吓到了,止住了哭泣。她睁大眼睛看着他苍白的脸色,这突然才想起来奶奶炖的汤。
她起身,擦干眼泪,然后说,奶奶煲的汤,你快喝点。
什么汤啊?他笑。
“猪蹄汤。吃啥补啥!哈哈!”
她忽然笑。
“不喝。”他开玩笑的说。
最后还是被叶南嘉说服然后慢慢啜饮烫舌的汤食。
虽然脸色苍白,但仍能看出他眉目廓然朗清,喝了点汤之后,脸色才有略微好转。
然后躺在病床上百无聊赖,不一会儿,薛辞父亲便开门走了进来,见他醒着,犹豫了一下,
说,辞辞,怎么样了?
薛辞看见父亲走进来,
有些惊讶,抬头叫了一声爸。
叶南嘉见状,就找借口去厕所,留下他们两个人单独在病房里。
父亲挨着他坐下。彼此静默了很久,父亲才缓缓开口,辞辞,我见你许久不回家,去了南嘉那里,才知道你受伤了……
已经没事了,爸。
医药费是谁付的?父亲问。
肇事者。他开口。
噢……父亲长吁一口气。
薛辞听见他细微的叹气,然后皱眉,
面无表情的说,你回去吧。
辞……。
您不用说了,这两天吃饭您要么自己做点,要么去街上买点。
父亲听见这不咸不淡的话,顿时没了心情,对他说,“薛辞!你怎么能这样跟爸爸说话?!”
他抬头,问:“您还知道我是您的儿子吗?”
他懒得理眼前这个男人,干脆扭过头去不再看他。
父亲用惭愧地口气道:“辞辞,好好照顾自己,我走了。”
薛辞依旧沉默,别过头不去看他,
直到听见了沉闷的关门声,才慢慢扭过头去。
从我记事的那天起,我和你之间都有深深的、好像永远都跨不过去的鸿沟。我至今也不能明白,为什么您在我面前好像永远一副颓败的样子,这不应该,您难道不懂吗?
他心想,叹息了一声,然后闭上眼睛。
他知道父亲的过往,因为所谓的门当户对而毫不犹豫的娶了那位所有人心中的好姑娘。可他万万没有想到她心中的好妻子却撇下了无依无靠的丈夫和儿子。
他也许是因为这样才变成了如今的这幅样子,什么都不管不顾,每天只知道借酒浇愁。
可别人的父亲,也都是这个样子吗?
对了,他应该是爱母亲的。只是,好像不爱自己的孩子。
叶南嘉独自一人,走在他们经常回家的路。她以为他的父亲会和他在一起呆很久,然后就放心的走了回去。
她知道他总爱看些佶屈聱牙的书籍,她怕他无聊,准备回去带些书拿给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