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们在结婚之前都没见过几面,他一直在外面上学,而她就一直在她家里帮着干活,很少有见面的机会,连结婚后也就这两天相处的时间多些。
而且像阿贵哥这样俊的读书人肯定更喜欢城里那种看起来就开朗大方的女同志吧。
自己本来就没识几个字,现在在他面前还被他看得红着脸跑了。
真是没出息透了!
越想,云秀越担心,他会不会不喜欢自己?
毕竟她跟城里的进步女同志是没得比的。想着上次和阿丽去镇上供销社遇到的女同志,举手投足间那样自信大方。
而自己,她低头看了看拿着碗的手。
有些自卑。
不会的!
她抬起头来,眼中闪过一丝光芒,阿贵哥这样好的人不会这样的。
虽然她并不像其他女同志那般好。
但是,
她会对他特别特别好的!
这样想着,她走回了厨房。
“秀儿啊,阿贵药喝了没?”
“妈,阿贵哥醒啦,药也喝哩!”
“醒了,太好了!”葛大花惊喜,可算是醒过来了,她这心啦也算是落地了。
“那我得把锅里留的饭再热热,一整天没吃东西了,阿贵肯定饿了。”说着,葛大红扔下手中的抹帕忙着去烧火热特意给儿子留的饭,阿贵这趟可真是糟了大罪了,得多补补才行,上次阿贵他爸带回了一些红糖,家里大白鹅下的蛋也存了好几个,可以给儿子做个糖水蛋,好好补补。
这样想着,葛大红就急忙转道去了自个儿房里。然后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把一个半人高的黑色柜子打开,从里面拿出来一小个袋子挑出其中最大块儿的红糖再捡了两个蛋才满意的转身去了厨房。
而这边的东房里,王哲也打算出去看看。
之前被冰块砸到的肩和胸还隐隐作痛,四肢无力软绵但是脑袋却清醒多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那碗药起了效果。
他挣扎着坐了起来,一只腿刚踩到地面,就被人摁回了床上。
他茫然的盯着眼前的这个老妇人,看着她关切的神情,却有些出神的想着,他这是不行了吗?
轻飘飘的就被一个瘦弱的老妇人给摁倒了!他的力气呢?他沙包大的拳头呢?即使再弱也不能弱到这个地步吧!
他这身高还是在线的呀,再怎么着也不可能被一个比他瘦小的妇人给摁倒吧!
这也太中看不中用了吧!这样弱的一个小身板让他在这年代这么活啊,怕是连锄头都挥不动吧!
不过,这倒是他自己误会了,因为他才接受这个身体不久再加上刚从昏迷状态醒过来各项身体机能还没适应。
通俗来讲就是刚刚开始还有点儿接触不良。
但是现在的他还不知道,他正在为他以后及他以后的家人担忧呢。
担忧什么呢,当然是活命啊!
就这身板这力气,怎么养家糊口哇,不仅干不了活怕是连只鸡都打不过,他这以后也是上有老下有小的人了。
要他说,都这种情况了,还娶啥媳妇呀,这不是害人吗,娶回来以后一家人整整齐齐的扎脖挨饿呀?
越想王富贵越感觉前景灰暗。
唉~生活艰难呀!
看着儿子呆呆的望着自己不说话,葛大花心疼极了,
“阿贵呀,好好在床上歇着,外面天寒地冻的你下床干啥呀?你这回可是遭了大罪的,得好好休息休息!”
她可不知道她儿子的活命之忧,她只知道刚才他在糟蹋自己的身体。
还病着勒,哪能出去见风。所以一见儿子要出去的动作可把她给急坏了,赶紧把糖水蛋放在了桌上,一个健步就把儿子给按了回去。这才刚醒过来,身上也还伤着,要是冻着了伤着了可是要留下病根儿的!
“阿贵,快躺着,别冻着了,来,快把这糖水蛋给吃了。”说着葛大红就顺手把糖水蛋端起来递给王富贵,看着儿子带伤的脸颊,葛大花心疼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