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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玉玄婧素白的手提起了石桌上滚着的红泥小雪炉,往面前三盏倾注了暖黄的茶汤:“在这个时候看见哀家不好吗?”

张居风带着纪欣晚坐下,纪欣晚欲言又止,玉玄婧轻轻将茶盏推了过去:“嗯?”

纪欣晚将茶盏接过来,煨在手心:“您已经都知道了吧?”

玉玄婧轻笑:“自然。”

纪欣晚又问道:“那您相信我吗?”

玉玄婧眸光略深了些:“自然。”

将暖茶饮了些,玉玄婧另一只手放在了桌面上,涂着鲜红丹蔻的指甲在冰凉的石面上敲击:“无论是你的清白,还是你的能力,哀家都相信你。”

张居风不语,纪欣晚微微一愣:“为什么?”

“于情于理,你明面上也是我的人,眼看着就要进攸宁宫,这般不过是过场而已,又为何要做这么得不偿失的事情?”

“旁人看来却不是这样的。”纪欣晚有些艰涩地开口:“她们觉得我涨势太过,目无法纪,也如那些人一样草芥人命,因为一点矛盾一点冲突便下杀手,还在事后企图拿别人顶锅,拉无辜之人下水。”

“因为啊,”玉玄婧饮尽杯中茶汤,又为自己续上:“这世间众生,大都以己度人。”

纪欣晚:“……是啊。”

尤其是这些随波逐流的弱者。

张居风从袖中取了些什么,默默递给玉玄婧,玉玄婧伸手接过,却并未打开查看,只是握在了掌心中,面上还是那般缓和:“你打算怎么办?”

纪欣晚藏在袖中的左手紧握:“我一定要查清楚。”

重活于世的第一战,怎么能就这么输了。

“既然如此,若是哀家插手,想必你不会愿意。”

纪欣晚:“……”

“那哀家帮个小忙,”玉玄婧笑着对她眨了眨眼:“这样你不会介意吧?”

“……多谢太妃娘娘,”纪欣晚郑重起身:“我只想要一个能去柳家再见弘香的机会。”

“哦?”玉玄婧笑意更深:“只是这样吗?”

“……目前只是如此,若真是我所想的这样,弘香背后必然还有人为她相助。”

“怎讲?”玉玄婧挑挑眉,将被冻凉了的手收了回来,张居风见此将一旁准备的手炉取了过来,恭敬递给了玉玄婧。

纪欣晚在一旁看着,又联想到了那句“只是在寻找那几位都能接受的办法。”默默把心中对于他的认知,“古板”“不通世故”这些标签取了下来。

“您应该也知道了,弘香在柳公子来之前做了一番准备。”

“哀家知道,”玉玄婧取出怀着的绣帕,将手上的水汽擦掉:“听德室的线人说,那姑娘打扮的相当用心充分,似乎还刻意投了柳家二公子当下的喜好。”

“对,”纪欣晚目光沉沉:“那时她已经被关了禁闭,如何能得来这一身服饰?凭她‘良家女子’的平民身份,又如何能得来这般工艺材质的服饰?要知道,这在民间是一户普通人家四个月的起居费用。”

“我特意看了一下,她原本住着的房间离事发现场有一段距离,但是如果不走弯曲环绕的回廊,抄小路而行的话,便来得及。”

“宫中回廊两旁都是景石与盆景,在冬日都种植着修梅,近几日飞雪连天,就算留有痕迹也难免受损。”玉玄婧将怀里的暖炉又递给了纪欣晚,问道:“这件事只有你一个人在查吗?”

“痕迹基本都被飞雪掩埋了,”纪欣晚推拒几次无果,乖乖把手炉捏在了手里:“除我以外,白姑姑在一旁相助,阎姑姑已经开始插手了。”

“阎宣寒态度如何?”

“几近疯魔了,我觉得她现在相当偏执,谈道理已经行不通了,甚至有可能不管三七二十一报复所有有嫌疑的人。”

玉玄婧凝视着她的双眼:“即便如此,你还是要查吗?”

“我不愿此事沦为我的话柄,”纪欣晚神色坚定:“况且弘香为何要对阎宣玲下手,是个人恩怨还是受人所指,还未可知,她选择那个时候动手,已经往我身上泼了脏水,若是不能解决,往后还是麻烦。”

“这件事不会简单,”玉玄婧面上笑意淡去:“既然不想要过多的庇护,自己多加小心。”

“是,到了必要的时候,我还是会来寻求您的帮助的,”纪欣晚又行了一礼,将怀中的玉佩取了出来:“还没请问,太妃娘娘给予我的物件用途?”

一旁沉默许久的张居风见到这块青玉佩却是小吃了一惊,瞳孔微缩:“这是……”

“攸宁宫主殿高阶宫女的腰佩。”玉玄婧笑笑:“先在你身上打个记号而已。”

纪欣晚:“……咳。”

“哀家明白了,”玉玄婧起身:“既然你想要去见弘香的机会,哀家给你便是,对了,这房庭院在哀家名下,哀家偶尔会过来坐坐,这里也安排了一些人在,你这段时间有事可以过来寻人求助。”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