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蔚看不过去长玦连上课都在背书,把她叫到办公室。 “其实只是一个小测验,及格了就好,你平时也挺认真的,我相信你能过关,你这么努力是好事,不过你这上课还在复习前面的,这不太合适吧,不能捡了芝麻丢了西瓜,你说是不是?”王蔚苦口婆心教导着。 长玦手里还拿着小本,眼睛里透着倔强,坚决不失果敢道:“不能只合格,要考好。” 王蔚对不出一句话了,她不明白一直刷低存在感的慕长玦竟然会这么在乎成绩,上课不专注,还这么理直气壮。 “老师,没别的事我先出去了,我还要背概念呢。” 王蔚:“……” 很快周五就到了。 长玦一拿到试卷提笔就写起来,心里美滋滋的,是自己背过的。 多数人则是连题都不看就左顾右盼的,耍小聪明的拿出了手机,求助百度,抄的也不亦乐乎。 因为长玦的字一直都是工整清秀的,所以她写地有些慢,每画一个句号,就能离和穆老师的“烛光晚餐”更进一步,想想都激动不已。 白亦雅因为受了长玦的影响也记了不少,一看试题,感恩地看斜对面的长玦,心里默默作了个揖。 做最后一个题的时候,长玦背后被笔戳了一下。 长玦扭过头看去,一个女生拿笔指指她的桌子,长玦看了看试卷上的笔,了然地点点头:“等会。” 女生笑着点头。 长玦加快速度答完了最后一道题,把笔转身放在后面女生的桌子上,然后起来把试卷放在讲桌上。 本来打算检查一遍的,没想到有人借笔。 王蔚把长玦的卷子拿起来看,“答完了出去等着吧。” 长玦在外面站了半刻,白亦雅也出来了,嘻嘻哈哈搭上长玦肩膀:“长玦,你是个人才,哈哈,你都不知道你后面女的那脸黑的。” “我把笔给她了啊,”难不成她的笔也没墨了,不会啊。 白亦雅直接笑喷了:“人家哪是借笔啊,明明想抄你的题。” “那她没说清楚啊,”长玦没什么惊讶地表情,一如既往地冷静。 “你这情商也是够了,对了,考得怎么样?这几天这么拼命,都用上了吧。” 长玦撩撩头发,不经意地把白亦雅的手拨开,:“还行。” 白亦雅把拨落的手臂再次搭上去,亲热地问:“你怎么都不问问我考怎么样?” 虽然长玦不习惯,但还是任由白亦雅靠着她了,顺着她的话说:“你怎么样?” “也还行吧,多半是写上了,几个题写了大半。” 两个人正聊着,坐在长玦后面那女生出来了,脸色确实不好,一出来看到长玦,脸更加阴沉,狠狠瞪了长玦一眼。 长玦才不在意呢,假装没看到地转过了身。 “丫的,不就是没给抄嘛,至于这样嘛,好像你们俩有什么深仇大恨一样,”白亦雅看不惯,直白地说。 都考完后王蔚交代了几句就解散了。 走在路上,长玦有点小激动,不出意外就能九十分以上呢,红灯等在路边时,看见对面有一个车像极了子渊的车。 长玦踮起脚尖看了一圈,两百米左右有个咖啡馆,不会穆老师在吧。 激动之下她直接撒开腿往对面走,站在中间的交警举着小旗子指着长玦高声训斥:“穿白衣服的那女的,不要命啦!” 长玦被吼得震了一下,看左右,就自己一个人,抬头看指示灯,面上一燥忙退回了原处。 绿灯亮起,长玦随人流过了马路,她在想这么多人一起闯红灯,交警会管吗? 毕竟法不责众嘛。 走近了才发现,这是一个相当有格调的咖啡店,窄窄的门是木色,从这里是看不见里面的,她退后左右查看,方才看到往前是有玻璃的。 长玦站在玻璃前往里面看,咖啡馆内正对着她的墙处摆放着一个偏欧美风的书柜,里面零星摆着几本书,上面是道道横梁,书柜旁边的墙处是一个秋千。 这种氛围的地方好像是情侣们才来的吧,那穆老师到底在不在里头呢? 这时候,长玦余光瞥到坐最里面的短发女人突然趴在了桌子上,长玦一眼就认出了坐在对面的男人。 她一下子懵了,他果然在的。 而子渊不知道有人在窥视他,只觉得对面这女人真难缠。 从进咖啡店看到他的第一刻起,她就眼放绿光,拐踩着高跟鞋以一种奇怪的走姿拐到他身边,直接拉起他的手点头哈腰道:“你好,我是黎怀乐,多多指教。” 坐下也半晌了,她就拄着下巴看了他半晌,别说矜不矜持,一直明目盯着别人看,这就是一种不礼貌,他开门见山地说了他来的目的,她就趴在桌子上装可怜,子渊也不迁就。 “我是说真的,今天我本来没打算来。但受你哥哥所托,还是来和你说清楚。” 黎怀乐扁了下嘴,“我去个洗手间,待会好好探讨这个话题。” 提起包包就去了洗手间,把门摔上之后就把包人在洗手台上,嘴里骂骂叨叨的,“老娘第一次化妆,穿高跟鞋,以为能把他迷住,结果人家鸟都不鸟。” 只能拿出手机,给她哥求救。 “喂,哥,他不喜欢我,我该怎么办啊?” “我才不管,既然他来跟我见面了,我就一定要拿下他,你帮我。” “你是不是我哥啊!” “算了,不帮就算了,我自己来,实在不行,我就给他下药,强上了他!” 长玦听得一惊一惊的,刚开始她听明白是相亲,而且穆老师并没有相中这女的,心里还隐隐欣喜,听到后面这女的要强了穆老师,这个她怎么能忍。 冲了水推开门出来,洗了手快步离开洗手间,小跑着来到子渊的面前。 子渊听到动静以为那女的回来了,不在意地抬眼轻扫了一眼,没想到是慕长玦。 关键她还一脸紧张的样,子渊疑惑地问:“你怎么在这?” “我来救你的。” 没错,子渊没有听错,这丫头确实义正言辞地说是救他。 子渊不禁嘴角弯起弧度,指着座位说:“先坐吧!” “坐什么,快走吧!”长玦看了背后一 眼,这时候那女人应该补好妆了。 刚说完,黎怀乐就托托胸出来了,长玦只好认命地低下了头。 黎怀乐看到他们桌前站了一个人,第一想法是看穆子渊太帅了,过去搭讪的。 这样的话,她就莫名感觉自豪起来,他看不看得上自己是一说,起码今天他是和她相亲来的。 捍卫主权的时候到了,黎怀乐“气势轩昂”地过来,藐视地看了长玦一眼:“小姐,你有事吗?” 这人怎么有点眼熟呢? 从头到尾打量着长玦,土包子一个,不屑地收回目光,转身嗲嗲地对子渊说:“你看咖啡也喝了,时候也不早了,我们去吃饭吧!” 子渊没来得及拒绝,长玦就像护犊子一样站在子渊身前:“不去!” 这个女的人品有问题,扬言要给穆老师下药,这种事情防不胜防,为了穆老师的清白绝对要阻止他们俩单独相处。 黎怀乐一把把长玦拉开:“干你什么事啊,走一边去。” 她一动手,子渊就站起来扶住了快要倾倒的长玦,见人没事,冷冷看黎怀乐,不客气地开口:“黎小姐,有事动口就行。” 长玦顺势拉住子渊的手,急急说道:“别去,好不好?” 不同于刚才的强硬,跟子渊说话,语气虽然有些急,但语调却是软软的。 “好,不去。”他本来也没打算去。 “穆子渊,我刚才不该推搡她,我错了,但还是吃个饭吧,看在我哥的面上。” 黎怀乐讨厌死这个捣乱的女人了,但又不敢公然作对,让穆子渊厌恶自己,只是暂时软下来。 “穆老师,我们走!”长玦不想看这个女人了,拉起子渊就走。 黎怀乐急了:“你算个什么,放开他,”说着拉住子渊另一个手臂不放:“我告诉你,你赶紧松开,不然我揍你啊!” 长玦不甘示弱:“你松开!” “穆子渊,你说句话,这人是谁啊,你就跟她走,无非就是看你皮相好,就吊上你了,”黎怀乐不甘心啊,看照片就觉得他迷人,见了本人非但不是见光死,还是妥妥一个大帅哥啊,这样的男人她怎么能放过呢。 长玦听了她的话气呼呼的,怒怼道:“你才图穆老师好看呢,不然怎么想下药呢!” 一气之下脱口而出的话让气氛一下子冷下来,长玦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这种话怎么能在明面上说呢。 黎怀乐脸僵住了,她怎么知道? 对了,她就说面熟嘛,不就是刚才洗手间里出去的人嘛! “你别瞎说。” 子渊甩开里黎怀乐的手,低头问长玦:“什么下药?” “没……没什么,”长玦头侧过去不敢看他了。 子渊多聪明啊,前后一琢磨得出一个结论:“所以,你,”他指着黎怀乐,继续道:“要给我下药?” 下什么药他心里也有底了,不管是开玩笑还是她真存了这个心思,他都是厌恶的。 黎怀乐忙摇头:“没有,你别听她瞎说,我哪有胆子强上你啊!” 长玦一翻白眼,这人也是傻。 子渊冷笑一声,连话都懒得多说一句,牵着长玦走了。 到了门口,子渊停住,长玦不解地看他,突然来了个念头,紧张兮兮的说:“你不会改变主意了吧,不能去不能去!” 子渊噗一下笑出来,拍一下她的脑袋,“想什么呢,我去买单。” 松开了她的手,长玦才意识到刚才两个人牵手了哎,好像还是自己主动拉住他的手的。 羞死了,她捂住脸偷笑,从指尖缝隙看掏钱的子渊,好帅啊,那女人说得也没错,他确实有个好皮相。 从咖啡店出来,子渊长腿往前迈着,一边拿些手机往里敲东西,眼睛暼到天桥摊位摆着发箍,兔子耳朵尖尖得竖起来,这种小孩子玩意还挺可爱。 侧过身看小跑着跟紧他的慕长玦,眼神一敛,来了个想法。 而长玦好不容易跟上他的步伐,却见他疾步往右走去,车不是在左前方吗,举目望去,都是些小摊位,摆放着各种小玩意,紧挨桥的那面摊上,还有几个拨浪鼓。 圆球的棉花糖让长玦吧唧了下嘴,寻见子渊的身影,他怎么到摊位旁了呢。 长玦刚走过去,听到摊主热络的声音:“这个给女儿买,准好,她肯定喜欢。” 伸过去头才看见,穆老师手里竟然拿着一个发箍,还是小白兔的。 我的天,这反萌差实在是……不可描述了。 没错,长玦就是在YY子渊戴上小白兔的效果。 “穆老师,你要买给亲戚家小孩吗?还是要自己戴?” 想想归想想,她当然不会真的觉得她喜欢的穆老师会有这种癖好。 子渊掏出五十的钱给摊主,最后找回来二十,把钱包装口袋里,审视一般地看着长玦。 长玦紧张地并了脚,有些招架不住心上人这么看她。 辛亏画了点淡妆,不至于看不过去吧。 子渊倏然扬起眉眼,嘴角含笑,手抬了起来,在长玦楞楞的情况下把小白兔戴在了她的头上。 “效果出乎想象的好,”她确实很可爱,尤其两个长耳朵竖在头顶,显得白白嫩嫩的,还是那无辜的表情,真是个小迷糊。 长玦这才摸上头顶的东西,她小时候也喜欢过这些东西,爸爸妈妈还在的时候,她也曾被宠成公主,尤其臭美。 可已经有多久没心思和精力去保持那颗童心了呢。 “很傻。” 子渊微微摇头,帮她扶正,吐露了他对她第一次赞美。 “真的很可爱。” 即刻长玦就羞答答地抿着唇垂了头。 “对了,你怎么知道黎小姐的事的?”子渊问的比较委婉,任谁都不好直接说别人要睡他这种话吧。 哎呀,肯定不能说是在外面偷窥了半晌,又不甘心跑了进去,那女的站起身,她心虚之下就钻进洗手间里,又正好听到她的话。 只能蹩脚地扯起谎来,眼睛凝视着前面的烧烤摊,咽了一下口水才支吾着说:“我路过这边的时候……正好想上厕所来着,于是呢……于是我就随便找了个店进去了,然后,听见一个女的大放厥词,出来我就看见你了。” 子渊听她的解释眯起了眼,显然她说的并不能让人信服,不过也许就是个意外呢。 “今天考的怎么样?” “我觉得还行吧,”说话同时看着子渊,毕竟他说要一起吃饭的,是不能赖账的。 “好,成绩出来记得找我,现在我送你回去。”子渊扬眉说道。 长玦把发箍摘下来,毕竟大庭广众之下,还怕子渊误会,解释了一番:“我都这么大人了,在大街上戴这个,会被笑话的。” 子渊走的动作一顿,在长玦身上一扫视,堪堪笑了起来:“说你是未成年,没人会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