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宗山把安娜放在沙发上,摸了摸额头,呵呵笑着,“这丫头,还挺能喝,自己几斤几两完全不记得了?”
“先生,要不要开饭?”
戴宗山挥挥手,仆人帮佣都悉数退出了客厅。他亲自去拧了条毛巾,给安娜擦了擦了脸,要把毛巾放回时,衣角却被扯了一下——
“宗平!”
戴宗山就把毛巾丢在一边,坐在一侧,凝眸看她。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和若柔搞在一起,你个烂烧包!你怎么这么不要脸!”她模模糊糊地瞪视着他。
戴老大瞠目,无言。
此时窗外一道闪电,接着轰然一声闷雷,整个房间灯光都熄灭了。楼上有人叫先生,他动也没动,任凭她尖锐的指甲在自己胳膊上深深陷下去。
“你在每周一封航空信往纽约寄给我时,其实你一直在和她鬼混,对吧?你神经分裂了吗你个狗东西?!”
楼梯上,佣人吴妈手捧蜡烛的火苗走下来,看到男主人僵坐着没半点反应的意思,又悄悄退回去了。
安娜恶狠狠地揪着他,痛彻心扉地质问:“宗平,我一直爱着你,毫无保留地爱着你,你为什么脚踏两条船?”
她口腔中愤怒的热气喷在他脸上。
他在黑暗中摒住呼吸,胳膊上蔓延着她的炽热。
“我好爱你,我不舍得离开你。”她痛苦地低下头,把脑袋抵在他胸前,“还记得你在纽约的那家教堂里,参加朋友的婚礼时,你对我说的话吗?你说永远爱我,这一辈子不找情人不纳妾,永远心里只有我!才多久,你的誓言就被狗吃了?说好的‘我是你一生的挚爱’呢?你这样背叛我,你知道我有多么痛苦!你让我活得像个笑话——!”
最后一句彻底歇声底里,声音都劈了。
对方沉寂。
“我不想活了,我活不下去了,我的世界崩塌了,你让我还能相信谁?”在他怀中,她长长地抽噎,“你摧毁了我对爱情的信仰,摧毁了我对你的信仰!你让我的人生变得如此灰暗!你辜负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