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从眼前的绢书中,看见了一个十分熟悉的笔迹,写出的这五个字。
那是姬晋的笔迹呵!
他贵为大周太子,父王姬泄心,寄厚望于他重振周室。
但他却把全部智慧用于吹笙!
在那如凤凰欢鸣的乐声中,百鸟来聚,欢快起舞。
他用笙,在传递什么信息?
老聃捧起有姬晋批注的这五个字,喟然长叹:
“有,都来自无呵!”
“狗眼看人低!”徐甲愤愤不平的声音打断了老聃的思考。
他同时听见一种很碜人的叽哩咕噜的声音,于是走出无门的门,看见徐甲牵着一匹瘦骨嶙峋的老马,马拉着一部两轮高低不平的、座位很小的车。
那碜人的声音,是那车轱辘转动时发出的。
“怎么回事呵?徐甲?”
“报告老人!”徐甲气不打一处来,“他们只给这个东东给你老人家!”
“你怎么去要人家的东西!”
“老人呵!这是你高官该有的待遇!”徐甲圆瞪双眼,“应该远远未达标!”
“达什么标?”
“高官的用车标准!”徐甲更气愤了,“起先他们连这也不给你派!是我力挣才有这个东东派来!”
“可这……”
“他们居然给你派的是一头水牛!”
“为什么?”
“欺负人呗”
“这怎么是欺负人呢?”
“乘那水牛,不知多久才能到达党项!”
“为什么?”
“我看了!那牛有你老人家这么老了我不是骂你老人家!真的!”
“这怎么会是骂我呢?”
徐甲赶紧提醒自己:“不能又中了他的套路,”于是,自顾自说,“以我,你老人家和那牛的速度来对比就知道了!”
“你比比!”
“他中了我套路了!”徐甲暗自吁出一口长气来,对老聃说:“比如我每个时辰,可行二十里路,你老人家呢,大约只能行十里路。而那派给的公务车水牛,最多只能行二、三里路!”
“这样好呵!”老聃高兴地说,“快去把那水牛领回来!把这马车退回去!”
“老人!你脑壳进水啦!”徐甲说完就用手打了自己一个嘴巴。
“没有呵!”老聃摇摇头,只有一缕缕银发乱飞,木有半滴水珠儿。
“哎!老人!每个时辰二里多路,还不如我们自己双足走呢!”
“是不如,因为它比我们步行慢多了!”
“这天寒地冻的,我们会冻死的。”
“但如果一味追求高速,总有一天,宇宙万灵,会灭亡在高速中呵!”
“不懂!”
“换牛去!”
徐甲垂头丧气,去了两个多时辰才把新的公务车开回来,他过高估计了那辆公务车的速度,这不足两里的路程,它走了足足两个时辰才到了老聃面前。
老聃放眼看去,这牛通体青毛,连一双眼白,也泛着青光。
“青牛!”
老聃点头称赞,也不用徐甲搀扶,就坐到了牛背上。
“走吧!”
徐甲也不吆喝,因为知道吆喝也是白吆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