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难受么?”曲佩宁抚摸许怜面庞,关切问。
“有你抱着,我就不难受了,”许怜在曲佩宁脖间蹭了蹭,又贪婪的嗅曲佩宁身上,然而只有冰雪的冷意,但只要是曲佩宁的味道就让许怜安心,许怜埋头在曲佩宁的颈窝,整个人窝在她的怀里,然后许怜想了想,又娇气道:“其实心口有些疼。”
许怜如果说一点也不难受曲佩宁才不会信,听许怜说心口疼,又怜爱的抱紧了许怜:“过几日就好了。”许怜说心口有些疼...哪里只是心口疼啊,那可是桃花笑...只吃一口就吐血晕倒,可见那糕点里毒性之重,分明是要人性命!可她最痛,面上最艳丽的时候,她却不在她身边...许怜被曲佩宁抱在怀里,没看到曲佩宁纠结的脸色。
“嗯,”许怜乖巧点头,抚上曲佩宁的手,她实在累极了。之前是靠猛药维持看着好像个平常人一样,回来就虚弱吐血了,刚刚应付许陈氏耗费她很大心力,她蜷缩在曲佩宁怀里安静下去,没多久她的呼吸就平稳下去,在曲佩宁怀里睡着了,曲佩宁抱着她一动不动维持着那个姿势,直到听见院中的脚步声才轻轻松开了许怜。许怜原本也很紧的抱着曲佩宁,但是睡着了力气就松了,她睡着了就很乖巧,蜷着身体像只一只摊开了肚皮全无防备的猫儿似的,曲佩宁下了床也没有扰醒她。
曲佩宁穿上鞋子,为许怜盖紧被子,轻手轻脚的出了小屋。
许怜无声无息的睁开眼看着曲佩宁的背影,直到曲佩宁走出去,她才又闭上眼睛。这回是真的睡着了。
曲佩宁走出小屋,许陈氏正跟在天冬身后走回来,手里果然拿着一枝梅花,许陈氏一路走来还一直在闻那枝梅花,很稀罕的样子。
曲佩宁笑了:“和家里的花不一样吧?”
“真是不一样,”许陈氏笑呵呵道:“好多花我都没见过,不过皇宫的后花园这么小么,也就我们家院子那么大,我还以为大得很呢。”
“不是的,后花园不好去的,那是一个妃子自己从后花园折的花在自己院子里养的。”
“哦,我说那院子里怎么还住着人呢,”许陈氏恍然大悟。
“怜儿睡着了,”曲佩宁道。
“哦,那我就进去看着,不吵醒她,”许陈氏道。
曲佩宁点点头,许陈氏就轻轻推开房门进去了,曲佩宁听了听屋内没有动静,许怜没有被吵醒,就往旁边走了几步,带领许陈氏回来的天冬也忙紧跟了两步,低着头很是不安,曲佩宁张口欲问,旁边小屋的门被推开,之前那个披头散发的妃子又走出来了,曲佩宁于是看着她走过来。
这回这妃子已经梳洗整齐,有几分娇憨,但不算十分的美人,又没有靠山,连皇上的面也见不到,她在这里也自得其乐,从来不妄想太多。
妃子谄媚喊了一声:“曲大人。”
曲佩宁不想这妃子声音太大惊到了屋内睡着的许怜,伸手压了压,示意她压低声音,又往一旁走了两步,妃子也连忙跟上了,又要喊一声曲大人,曲佩宁已经在衣袖里掏出一张折叠整齐的小纸片递给她,妃子迫不及待伸手抢过展开了,仔仔细细看了,轻声叹气,自言自语道:“我进宫时娘的身体就越来越不好了,果然...可我连她最后一面也没见到。爹还以为我能得圣上恩宠,还指望我给他带来些圣恩,真是笑话…”她入神的看完这封家信,猛然醒悟,忙感激的对曲佩宁矮了矮身:“多谢曲大人了。”
“没什么,我恰好顺路,”曲佩宁随口道。其实并不顺路,是她特意差人去纯宜家里取的家信,这么费事,就因为纯宜和许怜同住一小邬,总能照顾许怜一些。
比如现在。
曲佩宁往许怜屋子方向瞟了一眼道:“麻烦你件事,我这几天要留在这里,那个阿婶也要留在这里,我这几日住在你房里成不成?”
纯宜奇怪道:“那妇人是谁呀?”她说完看曲佩宁没回答的意思,自觉多嘴,忙道:“没问题,伺候我的那个婢女好几天没回来了,也不知道去哪里野了,你不嫌弃就尽管来。”
曲佩宁皱眉:“纯宜,你好歹是个妃子,她怎么这样怠慢?”
“有什么关系,”纯宜并不在意:“她愿意去伺候谁伺候谁,伺候一个得宠的总比在我这里强,少个人在我眼前晃我还乐得省心,还没人吵我睡觉了呢!你今晚过来住,那我先收拾收拾屋子,这几天我一个人住也懒得打理,屋里乱得不成样子。”
曲佩宁点点头。
纯宜四处看看,又压低声音讨好道:“许怜生了病,我估计知道是怎么回事。”
曲佩宁也知道前因后果了,正打算细问天冬,听纯宜提起来,就附和问:“哦,怎么回事?”